他总是在想,为什么傍晚时小怪物说了一声饿,恰恰在余星洲靠近他那会儿。
而且余星洲作为资深玩家,竟然犯了丢失身份卡的低级错误。
杀人后完全顶包这种事,虽然听起来不太现实,但这里是诡异世界。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身后传来很小声的呼唤。
“那个……你们也是玩家吗?”
一个有点畏缩着身形的青年男性叫住他们。
这个角落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安静异常。
其他来客都在吃宵夜,哭灵人队伍还有舞白狮子的表演,人群挤在那边观赏表演,很热闹,两边经过对比,一暗一亮,泾渭分明。
见辛禾雪点头,那名男青年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戴着厚底眼镜,穿着手工打的毛衣背心,里面是一件衬衫,很规矩老实的装束,“我叫钟镇安,我也是玩家,或许你们见过李正吗?我之前是和他经常一起行动的,后面一天晚上他就因为坠楼淘汰了。”
“我真的很不擅长玩游戏,从小到大玩得最多的就是俄罗斯方块。”
钟镇安坐下来,盯着烛火,垂头丧气,“到这里来,我每天都提心吊胆,有时候想自暴自弃了,如果能淘汰,不如快点收割掉我。”
钟镇安:“光顾着说我了,你们呢?看到还有同伴,我真是松了一口气。”
辛禾雪和余星洲对视一眼,各自向钟镇安介绍了名字。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题目是什么?”
辛禾雪率先问。
钟镇安:“寻找唐阿眉死亡的真相。”
果然,他们猜想的没有错,唐阿眉的死亡不正常,从这道题来看,背后另有隐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星洲看起来不太好说话,钟镇安先看向辛禾雪,提起一个友善又有些讨好的笑容,“你的是什么?”
钟镇安身上有种疲乏的死感,尽管他还活生生地喘气,却令人感觉他好像死了有一会儿了,像是现实里擦肩而过会遇见的社畜。
“为唐阿眉守灵。”
辛禾雪介绍,至于余星洲,“他是陪我过来的。”
余星洲坐在辛禾雪旁边,手臂搭在椅背后,看上去就像是把辛禾雪虚虚揽在了怀里,尽管他的手并没有碰上辛禾雪的身体,面对二人世界突然插入的第三人,他又摆出酷哥的做派,不言不语。
钟镇安面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你们有什么特别发现吗?”
“你知道禅堂后面的那口井吗?”
听见辛禾雪提到那口井,钟镇安立即触发ptsd一般,一双瞳孔紧缩,脸色发白,激动得想要握住辛禾雪的肩膀,只不过双手在半空中就被余星洲拦下来了。
他如同领地被侵入年轻气盛的狼,下三白眼在晦暗环境中刺出兽性锋芒。
钟镇安回过神来及时收回手,他把手搭在大腿上,攥得裤子皱起来,唇抖抖索索地,死死盯着辛禾雪:“你也看到了吗?你也觉得那口井很诡异吧?”
“我后面的两道题都和这个庙有关,所以我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庙里做义工。”
“张应就是从那口枯井里爬出来的,我见到了。”
回想起那一幕,钟镇安的双目无神,充斥着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