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来,他不能保证比周辽做得更好,可如果他不能做得更好,明天档案袋里的尸体照片,就是他了。
“你对周辽,了解多少?”
辛禾雪问。
何青鸿皱眉,“同期被收养,但只是同事,我们平时都习惯了独行,不会和其他人搭档。”
言外之意就是,彼此之间也没有一起执行过任务。
只比陌生人熟一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同乡。
“你有没有什么时候,哪怕有一瞬间,”辛禾雪谨慎地问,“觉得他不像是人?”
何青鸿不明白他的意思。
辛禾雪泄气,干脆地问:“我是想说,他有没有可能没有死?”
“你很想他?”
何青鸿脸上本就缺乏的表情愈加收敛起来,唇角不自觉地稍稍向下撇。
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向何青鸿问这个问题。
因为这让何青鸿现在看起来像是一个不声不响的妒夫。
辛禾雪只好将之前基于那通电话产生的猜想,唇边绕了一圈又咽回去。
何青鸿撇过头,过了一会儿,拗不过出声问:“你早上想吃什么?”
………
辛禾雪傍晚在外面用了餐,往回走的时候,经过一棵龙眼树下。
“啾啾,辛老师。”
一只胸口红羽毛鲜艳蓬松的小雀叫住了他。
知更雀跳跃到他的肩上,是明珠稚嫩的声音,“别回去,家里进了偷猎者。”
她说的家当然是指辛禾雪的家。
至于偷猎者……
有带着枪的人,闯进了他的家。
辛禾雪抬眸看向居安楼,五楼右边走廊末尾的门户虚掩着,他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明珠。”
知更雀歪了歪脑袋,飞回树上,小鸟啁啾。
辛禾雪心中隐隐对来者有了猜测,看来今晚得先找个别的地方落脚了。
他下意识地抬步转向诊所。
拐角却见长街末尾的诊所有极其陌生的几个面孔出入,辛禾雪在城寨这么多天,没见过他们。
那些人时不时地探向腰后,是一种潜意识掏枪的动作。
辛禾雪闪身躲入墙壁后。
何青鸿因为什么还没回来,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