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侍即刻跪伏在地,颤颤巍巍地请罪认错。
辛禾雪神情淡淡地站起在原地,抬眼对沙穆勒道:“不关他的事。”
看着他的眼神那样提防,就好像他是会不分辨情况就将人拖出去杀的暴君。
沙穆勒饶有兴味地想。
噢……似乎也没错。
沙穆勒皮笑肉不笑地命令道:“再为安卡伊尔端一碗药汤来。”
忽而,有什么蜿蜒的动物从殿门游走进来。
“乌瑞乌斯?”
沙穆勒回首看向那眼镜蛇。
乌瑞乌斯的前半部分蛇躯竖立起来,它还在缓缓吐着信子,铜黄色的鳞片寒芒闪闪,蛇冠就像是张开的一柄扇子,充满威慑力。
沙穆勒眼角余光一瞟,发觉了辛禾雪在面对乌瑞乌斯时一瞬间暴露的僵硬。
“好吧,”沙穆勒发觉了神使的弱点,“那就让乌瑞乌斯来监督你喝药。”
辛禾雪瞳孔微缩,清晰地看见被点名的乌瑞乌斯丝丝吐信地游走到他跟前半步远,蛇瞳盯着这位陌生的客人。
他接过宫侍递过来的药碗,将视线转移,和沙穆勒对视。
少顷,辛禾雪唇角微微一抿,扬起极小的弧度。
他的手一倒,放凉的药汤从碗里流泻出去,药碗更是在之后被一掷,准确地砸到乌瑞乌斯的头上。
他在向沙穆勒表示,这样的危险还无法威胁到他,他不会顺从。
要么放了他,要么他将会抵抗到底。
乌瑞乌斯被砸得晃了晃,那药碗就这么在它头顶转悠了几圈,稳稳地向下扣住了。
“嘶、嘶……”
它的信子从碗延底下探出,不明所以地试探整个笼罩住光亮的物件。
“嘶、嘶……”
帽帽。
沙穆勒没空搭理那条蠢蛇,侍女手中新的满满一碗药汤被他夺过,他大步流星地走向辛禾雪,直到辛禾雪不得不退至长桌边缘。
这是一个毫无退路的距离,贴近到胸腔的心跳都要挤在一起。
因为着凉,辛禾雪穿的衫裙套装不是那么清凉,百褶宽布的卡拉里西斯裹住他的上身,几乎没有额外的露肤。
但从这个视角,沙穆勒可以窥见交领里一点锁骨的凹陷阴影。
神使拥有一副清瘦的躯体。
“我想,我很乐意与自己的安卡分享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