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位。”
一张普通公民身份证从方桌对面丢过来。
执班的工作人员抬起头,来者是一位已经成年的男生,从眼底的青黑来看,对方一定这段时间没有睡好。
燕棘沉着脸,“你们四年前检测出错了,我申请重新检测。”
………
乘坐越野车回去的路上也是一样,八个小时的车程。
因为去的时候是卫濯开车,公平起见,奎克决定回程由他来驾驶。
然而卫濯就在辛禾雪登上载员舱的时候,也跟着上了后面的载员舱。
独留奎克一个人在驾驶舱。
奎克:?
辛禾雪原本以为卫濯是想要和他说什么。
但是卫濯上车之后,没有任何表示,甚至从两排相对而坐的座位中,选择了坐在离他最远的斜对角。
……或许是在冷战吧。
哨兵的情绪本来就因为精神污染而格外不稳定,难以揣测。
辛禾雪试探地问:“你需要精神疏导吗?”
卫濯回答了之前的答案,“回去再说。”
这下辛禾雪也不说话了。
载员舱内沉默下来。
钢化玻璃窗可以看见倒退的北境风光,长路漫漫,风雪飘了千里,本来就容易犯困。
在辛禾雪脑袋一点一点,即将撞上玻璃的时候,大手将其揽过,卫濯沉默无言地坐在辛禾雪身侧充当靠垫。
左腿抬起,膝弯顺势压住右膝盖,双腿交叠。
哨兵的面容仍旧如同正襟危坐时一般,严谨冷肃。
卫濯看向车窗之外,与几年前相似的风雪让他想起——
他其实比贺泊天,还要更早地认识辛禾雪。
………
三人回到帝都城,因为长途奔波,军方特意吩咐让他们休息一天之后再进行汇报,并且有关于列车折叠区的事情,也要进行笔录留档,云端上传哨兵论坛,而原始资料封存档案室。
卫濯开车送辛禾雪回到贺泊天留下的别墅门前。
在他们离开的时间里,帝都城彻底换季入冬了。
别墅青砖白墙的围墙外,密密地栽了一丛紫竹,因为季节变化,地面飘满了脱落的叶萚。
原本攀爬于白墙外的爬山虎也在降温冬天里落光了叶子,枯干的藤细细密密吸附在墙上,像是血管脉络,但显出十分的寂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