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阔把刀柄捏得咯吱响,咬牙道:“这是要慢慢勒死猎物。一点点收缩颈绳的过程,想必小鲁王很享受吧!”
秦深闭了一下眼,旋即睁开:“他也这么说过。”
“他?”
姜阔想了想,“叶阳大人?”
秦深问:“驿道修好了吗?”
“还没有,应该快了吧。”
“你备好轻便马车,悄悄去趟夏津,请他过府一叙。”
姜阔应了声,正要走,秦深又叫住他:“等等……还是我自己过去。”
叶阳辞把方越下入县衙牢房,吩咐牢子好生看管,别苛待了,但也别让他太舒服。
方越醒来后就开始骂娘,于是嘴里被塞了布团。李檀在叶阳辞的授意下去看他:“再胡说八道,你那上司唐时镜也要一起倒霉。”
方越双手被反绑,嘴里唔唔有声。李檀拔了布团,听见他问:“唐巡检没事吧?一点误会下的言语冒犯,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知县大人何至于此!”
还在装呢。李檀心里想笑,板着个嫩脸说:“唐时镜叛逃啦!逃走前还对郭四象和捕快们放冷箭,差点弄出人命。你是他的心腹,大人没杀你,只把你关着待审,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方越抽了口冷气,心道:镇抚大人这是怎么被看出破绽的?还是说,只是唐时镜这个身份坏了,并未暴露他真实身份?
李檀见他不嚷嚷了,也就不再塞布团,临走前警告:“老实待着!否则把你舌头割了,脚筋挑断。”
方越在他背后啐了一口:“小小年纪这么心狠嘴坏,迟早遭天谴。”
李檀出了牢房,直奔议事厅找主人复命,谁知叶阳辞已离开。他又从县衙寻到知县宅邸,见后门敞开,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外。
深夜没有点灯,车厢下来的几个人披着带风帽的斗篷,在叶阳辞的带领下静悄悄地穿过庭院,走上回廊,进入主屋。
李檀好奇地上前,对叶阳辞轻声说:“主人,小的都办妥了。”
叶阳辞点头,叮嘱他一句:“今夜你所见,与谁都不要说。”
李檀猛点头:“主人放心,小的知道轻重。”
叶阳辞揉了揉他的脑袋:“虽然你比罗摩活泼话多,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的本性。”
李檀眼眶发红,牵着他的衣袖摇了摇,是幼时撒娇的情态。叶阳辞笑了笑,让他先在廊下候着,不准任何人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