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探入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场小昏迷,等她醒了大闹一场就好了,任由她怎么骂他都可以受着,可直到日落,昏迷的人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北堂殊顿时感觉到不对劲,吩咐青鸾把随军御医再叫过来。
他难得心生焦急,切切实实体会到架在油锅上的煎熬。
为什么这一次比之前她吐血昏迷的时间还要久?
北堂殊在房中踱步,待老御医的身影出现时,他冷声道:“快!孤要看她醒过来!”
“是,是。”老御医立刻上前,先是诊脉,再掀开她的眼皮去看。
眼珠左右浮动,瞳孔因光照微缩。
老御医当即准备下针。
那又细又长的镵针一根一根扎入她的穴位。
北堂殊的眼睛不敢离开她,这一瞬间,他的脑海里满是多年前的画面。
陪伴他的黄狗那散落各地的碎肉与眼前脆弱的女子居然重合在一起了。
他心中顿时泛起一阵酸意,他无法接受她出事,他也不允许她出事。
他后悔了。
不应该那样做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还拿她家人的亡魂去羞辱她做什么。
北堂殊不安地在殿中来回走着,时不时看向床榻,等着那里的消息。
他连威胁御医的话都说不出来,生怕在这个时候应验了。
天色已大亮。
北堂殊一夜未合眼,但他并无一丝困意,随着等待时间的拉长,心中的紧张焦虑变成
了自责懊悔。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离不开她了。
她根本不是宠物,她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人,她即便背负深仇大恨也会在他午夜被梦魇所惊扰时说上几句安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