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澡、发梢还带着些水滴的伊索出现在门口,身体被黑暗笼罩。
在看到那尽数敞开的明亮窗户时,他迟疑了一瞬。
看向窗边的雄虫,雄虫坐在画架前,周身笼罩在月光下,身上像是在发光,此时正偏头安静等待着他。
没有催促,没有戏谑,他看他的目光干净得像是看着一颗等待从黑暗中升起的星辰。
他最终选择步入其中。
赤足踏在冰冷的地板上,月光勾勒出修长却饱含力量的小腿。
希尔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渐渐屏住了呼吸。
雌虫的身体尽数袒露在银辉下,像是披着一层月光做的薄纱,美得像是从艺术殿堂中走出来的神祇,强大、冷傲、高不可攀。
而这位冷傲的神祇胸膛前,却装饰着最为放浪的饰品,十分具有反差感。
希尔握紧了手中的画笔,心脏砰砰直跳。
他没想到伊索会这样就过来,他以为他至少会围一块布。
可面对着这样强健美丽的身体,他又说不出将美遮挡的话。
伊索见雄虫没有过来的意思,便看向雄虫画架正前方那铺着白布的平台,问:
“是在这里吗?”
“是。”希尔轻声道。
伊索走过去,平静问:“我应该摆什么姿势?”
“都可以,你可以随意。”希尔道。
伊索低垂眼眸。
他知道自己应该摆出方便雄虫享用的姿势,但他实在不擅长这些,也很难在希尔阁下面前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最终,他只寻常往那一坐,背脊挺直,抬眸目视前方。
很军事化的坐姿,绝对能让雄虫毫无兴致。
“你可以放松一点。”
连希尔都忍不住说。
“我很放松。”伊索绷着脸道。
“好吧。”希尔也不强求。
他绘画并不为写实,他能透过事物的表象,捕获到最真实的内在。
希尔抬笔在半空对着伊索比划了两下,开始绘制。
而他的精神力早在伊索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在画纸上铺展开来,无数的精神丝线在画纸上交织缠绕,勾勒描摹,无限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