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握着针管的手还是颤的,但雌虫打药的动作毫不犹豫,瞬息清空了一管药。
克莱尔重重喘了声,抑制剂气效的疼痛让他面上血色尽褪,冷汗直冒。
他紧咬牙关,一声不吭,拔出空了针管丢下。
他没往下看一眼,紧盯光屏上的数据,继续操作机甲。
座椅旁的地面上,散落着三根同样的针管。
席安愣愣看着那散落一地的针管,惊得捂住了嘴。
克莱尔一直靠着注射抑制剂维持理智。
他没法想象,克莱尔是怎么在A+级雄虫的信息素笼罩下,依靠理智和意志力一次次给自己注射抑制剂,又是怎么顶着抑制剂带来的痛苦,操作机甲,与天伽军周旋交锋。
他们的适配度还那么高,他的信息素对克莱尔的影响只会更大。
而这已经不是克莱尔第一次注射。
短时间内注射这么多抑制剂,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无异于一场基因凌迟。γúè擱
席安眼前模
(buduxs)?()糊。
这些都是他从不知道的过往。
没有任何虫告诉他。
医生没有,第九军团的军雌没有,克莱尔也没有。
在克莱尔又一次将针剂扎下时,席安下意识上前,伸手想要阻止。
针剂穿过了他的手,就如穿过虚无的空气。
席安看着这一幕,感到无比痛苦。
他只是一个入侵的精神体而已。
他什么都阻止不了,更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
席安没有看到,克莱尔被汗染濕的睫毛颤了颤,目光有一瞬汇聚在他脸上。
早在雄虫出现在机甲里时,他就发现了他。
这个跟席安一模一样的“幻象”
,让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和理智岌岌可危。
这已经是最后一支抑制剂了,他可能撑不到将席安带回去。
但他绝对不能伤害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