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山一听,更是觉得惊奇,敌人的内线,还能为我们除掉汉奸么?
黄晓山好奇地问:“怎么个除法?要除掉的又是谁?”
“今天早上,林德飞刚离开江海关,华丰药店的老板于振业,就向宪兵队举报林德飞是新四军。林德飞差一点就被捕了,幸好他早点离开。于振业既然这么阴险,那就怪不得我们要除掉他了。”
黄晓山奇怪地问:“于振业向宪兵队举报林德飞,说明他是汉奸,敌人又怎么会相信他是新四军呢?”
“早在帮于振业办手续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他举报林德飞,却没抓住林德飞,就给了诬陷他的理由。宪兵队完全可以认为,于振业是为了给新四军送药品,才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戏。他明明收了林德飞一万元,却说是送给林德飞的,看他怎么解释得清。”
冯实复上午在江海关和日本人讨论于振业时,就故意将给于振业往编造了一个新四军的身份。
或许卜乐喀郭夫对他还有所信任,可如果邵景荷的内线提供了准确的情报,于振业就算再跟日本人关系好,一个新四军探子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黄晓山很是愤慨:“这人确实很贪婪,也很无耻,真的该死。要怎么配合,才能除掉他?”
“通过邵景荷的内线,让特务机关知道于振业一直在暗中为新四军提供药品。他不是喜欢举报别人是新四军么?那也让他尝尝,自己被日本人当成新四军的滋味。”
就算于振业不是共产党,也已经干了共产党的事,甚至还干了好多年。
“具体的方案,你得设计一下。”
黄晓山相信冯实复的计划,只需要严格按照计划行事,再复杂的事情,也能轻易解决。
“方案没问题,最主要的是得让那个内线相信。”
冯实复更熟悉人性,而黄晓山对地下党组织的工作情况更为了解,两人一起讨论,很快就研究出一个可行方案。
黄晓山要离开的时候,冯实复拿出一个信封:“这是705情报组的党费。”
他知道黄晓山每次来接头,经常连车费都没有,主要靠步行。
黄晓山把信封推了回去:“中央已经拨了一笔款,专门用于省委和上海地下党的活动经费。”
他知道冯实复的意思,名义上是党费,实际上是对组织的资助。海关虽然是金饭碗,但冯实复和钱阳春也要生活,他们得维持海关关员相对应的生活,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如果你端着金饭碗,天天啃馒头,也会引起敌人的怀疑。
“中央也很困难,这次拨了款,下次未必还有。”
“好吧,这次就先收着,下次就不用了。”
黄晓山摸了一摸信封,感觉颇厚,知道冯实复尽了力。
“中央拨款,可以用钱来生钱,否则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也不是长久之计。”
黄晓山笑了笑:“你又有什么想法?”
“授人鱼不如授人以渔,可以把这笔钱用来做点生意,或者炒点股票,甚至办个工厂,都是可以的嘛。”
黄晓山摇了摇头:“这是专款专用的钱,要是出了问题,影响了组织的正常运作,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我来担保如何,如果亏了钱,我来补足。也就是说,中央的这笔款子,绝对保本,最多就是不赚钱嘛,没有任何风险。”
黄晓山叹了口气:“你这是给自己增加额外的责任和风险。”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