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实复拆出一包烟,打开之后,先递给邵景荷一根,自己顺手也拿了一根。
“谁知道呢。”
邵景荷来不及等冯实复点火,自己马上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冯实复问:“你经验丰富,地下党还不来接头,正常吗?”
他的潜台词是,地下党总不来接头,是不是你要启动一下内线,查一下是什么原因呢?
“史友恒毕竟刚回来了嘛,我们昨天才挂出暗号。如果今天再不来接头,就有问题了。”
冯实复的话提醒了他,地下党不来接头,会不会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为了不打草惊蛇,他都没在外面布置密探,一心等着地下党来敲门。
冯实复故意说道:“史友恒会不会有所隐瞒呢?他现在怨气很大,不会给我们一个假情报吧?比如说,挂出暗号,其实是在外面接头。又或者是,挂了暗号,就代表已经接上头了?”
邵景荷把手里的烟头一丢,说道:“走,回去再问问。”
史友恒自然不知道地下党为什么不来接头,他又没跟地下党接过头,甚至都不知道地下党会不会来接头。
“高仕融告诉我,只要把扫帚放到门口,安心在家里等着就行,自然会有人来接头。到时候,还要对暗号,对方只认暗号不认人,你们在那里等着也是一样的。”
史友恒还在幻想,是不是找到地下党后,他就能出去了。
他现在是里外不是人,既让特务机关怀疑他的忠诚,又出卖了共产党。想想真是可悲,早知道应该听高仕融的,留在根据地,至少还有个爱国抗日的名声。
又等了一天,依然没有动静,清水德茂最先沉不住气,准备处决史友恒。
反正史友恒已经承认,是他把日军的作战计划送给了新四军,只要有这句口供就够了。
至于这个作战计划,是最先的假计划,还是最新的作战计划,那就无足轻重了。
“清水课长,能否再等一天?今天才第二天嘛。”
邵景荷反而有些着急,今天才第二天,如果地下党突然来接头,史友恒则还有价值。
清水德茂冷冷地说:“行,明天晚上九点前,如果没人来接头,就处决史友恒。”
当天下午,邵景荷就出去了一趟,傍晚的时候,突然就回来了。
他直接去了清水德茂的办公室:
“清水课长,这个史友恒太坏了,他的接头暗号有问题,门口除了要放扫帚外,还要用粉笔画两个同心圆。”
“八嘎!”
史友恒被再次带到了审讯室,这次,邵景荷直接用了火钳,烧红的铁直接印在身上,接触的地方,直接就熟了。
“啊!妈妈啊,痛死我啦!”
等冯实复得知消息,赶到特务机关的时候,史友恒已经奄奄一息,进气多,出气少了。
此时的史友恒,目光涣散,嘴里轻声嘟哝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冯实复叹息着说:“唉,你就不该回来,当了共产党就好好干呗,何必还要逞强呢?清水课长和邵队长,目光如炬,岂是你能糊弄的?”
史友恒听到冯实复的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嘴里却说不出来,双腿一蹬,直接就断了气,被活活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