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友恒冷冷地说:“江海关听说有不少共产党,他们会不会知道呢?”
冯实复淡淡地回道:“江海关的共产党已经彻底清除,就连隐藏得最深的贾福德,因为身份暴露都逃走了。再说了,海关的人不知道这批物资的用途,就算知道这是特务机关的物资,也会以为是自用。我倒觉得,问题出在使用物资的密探身上,有些人为了推卸责任,故意扩大调查范围,实则是为了消除自己的嫌疑。”
史友恒气急败坏地说:“你不要胡说八道。”
冯实复就差指名道姓,说他为了摘清自己,才搞的调查。
冯实复轻轻一笑,反问道:“史先生,能说说你在新四军占领区的经历么?”
此刻,他已经反客为主,掌控了主动权。
卜乐喀郭夫告诉他,十个密探回来了四个,但并没有说这四个是怎么回来的。
冯实复需要根据这些人的自述,确定他们是否愿意与新四军合作。
清水德茂突然用日语说道:
“他被新四军抓了,假意答应与新四军合作,为他们提供物资和情报,才被放回来。”
史友恒听不懂日语,这样也能避免尴尬。
冯实复也用日语回道:“新四军有这么傻吗?假意答应合作,他们就会放你回来?会不会是放他回来,潜伏在特务机关呢?中国有句古话,叫贼喊捉贼,不知清水课长听过没有?”
日本人疑心病重,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清水德茂点了点头,觉得冯实复的话有道理,新四军如果这么好骗,还能坚持这么久?
自从新四军进入苏南以来,队伍是越来越大。
听到清水德茂与冯实复用日语交流,史友恒很是焦急,冯实复刚才话里话外,在怪自己推卸责任,扩大调查范围。他们当着自己的面说东洋话,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史友恒连忙信誓旦旦地说道:“清水课长,我在新四军的经历,已经全部告诉你了,没有任何隐瞒。”
清水德茂却摇了摇头:“冯桑说得很对,你把在新四军的经历写成报告,越详细越好。”
史友恒急道:“清水课长,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您可别信他的挑拨离间。”
冯实复笑了笑:“史先生,我只是就事论事,清者自清。你看我,就坦然接受了调查嘛。如果你是清白的,又何必担心呢?只有心虚的人,才害怕调查。只有真正的共产党,才经不起调查。”
清水德茂冷声说道:“冯桑说得很对,你这么慌张干什么?难道就只能你调查别人,别人不能调查你?”
史友恒自然不敢再说什么,他要是再说,恐怕就要被说成“心虚”、“共产党”了。
等史友恒走后,清水德茂马上说道:“冯桑,说说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