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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齐祺将牛奶袋和装着面包的油纸扔进公交站台的垃圾桶时,平时的公交车早就应该来了,但那会儿晚来了一分钟。
“滴…”
齐祺刷卡的时候看了一下,上次充值的余额还有几十块,过几天再充吧。
他所住的地方是郊区,也意味着在公交的前面几站,这里好处是——他刷完卡扫了一眼车厢,后排赫然有好几个空位。
随着车门再度关闭,齐祺坐上了公交车后排靠窗的位置。
他几乎惯性想摸出双肩包,又想起今天要合照,所以穿的西装,没穿平时的衣服,自然也没有背双肩包。
公交开始行驶,他则从公文包里摸出有线耳机带上,里面没有放歌。闭着眼睛开始补觉。
他昨天晚上因为答应帮同事改图,一直改到了凌晨两点多呢。
虽然对方一句谢谢都没说。
——不行,太困了。
齐祺已经养成了闭着眼睛补觉的同时还能在嘈杂的声音同辨清广播播报的本领。嗯,下一站还有一段路呢。
闭上眼睛后,齐祺又久违的开始回顾他失败透顶的人生。
从小出生在一个三线小城市里,家里经营一家小小的面馆维生,生活不算富裕,也勉勉强强过得去。
作为大人们口中的极为懂事的乖孩子,齐祺从小就听话,大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师说什么就听什么,乖得不行。
成绩中等,一路上着普通小学,普通中学,这辈子唯一值得夸耀的就是高考时超常发挥,考上了一所还算不错的大学。
考上大学并不代表就轻松了,他没有享受过一天松快日子,课余时间被勤工俭学占据了大半时间。
同学的父母大多从很早就开始为孩子打点前途,规划未来,家里有钱的也都送孩子去外面留学镀一层金。
但齐祺不一样,他的家长不能给予他任何助力,甚至在刚一毕业就开始催促着齐祺找工作给家里打钱。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开始等着收利息了,毕竟把他养这么大,可不等享福了吗?
齐祺找到工作以后,隔三差五的打听他的工作,工资多少,认为他一个知名大学出来的大学生怎么可能找不到工作?
齐祺的压力可想而知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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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艰难的日子实在不想回忆了,总之他找到了一份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说出口也算某某大公司,也能给父母脸上增添一点光彩…
也因着这一点,哪怕他在这个公司里面总是被同事使唤,让他干一些跑腿,打杂的活儿,他也忍了。
一转眼,五年多了吧?看起来也算是个老员工了,但他却时刻不敢放松,时刻紧紧绷着脑袋中的那根线,生怕自己被辞退。
他之前见过那个大老板。
说起来,这位大老板还和齐祺是同一个姓氏,他也姓齐,但同姓不同人,他们两个几乎是两个世界的人。
齐祺第一次见齐良时,他正行色匆匆的朝着独属于他的专属电梯走去。
男人身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张生人勿近的冷冽脸庞,周身自带上位者的迫人气场。
当时公司正深陷一场舆论事故,他来公司也应该是为了处理这件事吧?齐祺打眼一看,那位大老板的周围起码围着二十来个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