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下午还有别的事吗?”
江帆本来还在饶有兴致的说着后面的安排,注意到余闻礼的脸色后又及时的止住了话头,试探性的开了句玩笑,“……不会是约了谁吧?”
下午的确没什么事,但晚上有别的事。
程贺昨天晚上发消息说要从隔壁城市过来找他。那个比他大六岁,做金融行业,外表看起来西装革履社会精英,实际上有点闷。骚的…
总之他要是过来的话,晚上肯定就得陪他睡了。余闻礼端起茶杯抿了口,没说太透,含含糊糊说下午没事,只是傍晚要去见个朋友。
“…朋友?”
江帆几乎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是我们都认识的?”
余闻礼:“你应该不认识。”
江帆:“噢……明白了。”
都不认识,那就是只是素人,江帆听出了这句话后面的言外之意,再看他脸色,他傍晚时分要见到人是什么已经很明了。
养鱼这种事儿在这个圈子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儿,江帆听过见过的事例太多太多了,包括他自己也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专情的人。
江帆:“几点去?”
余闻礼:“他五点三十的飞机,六点半左右抵达酒店,我只要六点半之前到就行。”
江帆摁亮摆在桌子上的手机,那会儿是下午一点三十四,“还早,还有接近五个小时呢,走吧,去打两局,我到时候送你过去。”
早在他还没说出口前,余闻礼就猜到了江帆一定会这么说,事实证明他的确这样说了。
“好啊。”
*
余闻礼上辈子也经常和江帆打桌球,他起初对这个也只是稍微懂一点点规则,江帆比较喜欢,后面几乎是他手把手把他教会了。
但也正因如此,本就是由江帆教会的,他的握杆姿势,摆球习惯,乃至击球角度等等,必然或多或少都会带一点点江帆的影子。
所以两人打着打着,能余闻礼明显感觉他看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起来,仿佛找到了知音:“你之前谦虚了啊,还什么说你不怎么会…”
桌上的局势已经很明朗了,毕竟按照十五球的规则,任何一方选手先将自己花色的子球都击入球袋后,再将8号球击入球袋,即赢得该局。
虽然其中也有江帆特意让着的原因,但余闻礼的赢面的确已经很大了,过不了多久就能结束这场球。
“你刚才一拿杆,我就看出你不是新人,好哇,你还骗我…”江帆重重叹了口气,“哎…本来还说我教你的…”
“其实我一开始的确不怎么会。”
余闻礼拿指腹蘸取了一点干粉,边擦拭着球杆的头皮,边慢悠悠的补充上后面的话,“后来有人教我的…慢慢就会一点了。”
“谁啊?”
江帆突然抬头,“不会是你哪个男朋友吧?”
余闻礼没否认。
于是下一秒,刚刚还夸他打得不错的人又沉思了一会儿:“其实我觉得吧,教的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