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分出去后能稍微成长点,可你还是那样。我以为你喜欢上那个大学生,被拒绝后受受挫就能够成熟点,但你还是这样…”
听筒里程女士顿了顿,又换了一副冷嘲热讽的口气,“司谦…你现在是又死乞白赖地把人带出国了?你不会给人家的人身自由都限制了吧?”
司谦还没开口,一旁的裴君泽用平静的语气突然开口:“对了,我们等会儿去哪吃饭?你定好了吗?”
司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裴君泽是在和他说话,立刻回答:“订好了,昨天就订好了,休息会儿就可以直接去…”
等回答完裴君泽的问题,司谦也没了想继续通话的意思:“嗯,先不跟你说了,我等会儿要去吃饭了。”
司谦说着说着停顿了一下,跟着语速很快地解释:“岑渐南那事,你自己去问问他,问他做了什么?是他先犯贱的,别以为他这么些年背着我搞的小动作,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嗯,反正你也不会相信我。就这样,挂了。”
司谦收好手机,表情又转瞬愉悦起来,他挽着裴君泽的胳膊:“君泽,等下吃完晚饭,我们去坐缆车怎么样?”
裴君泽:“好。”
司谦依旧还是那副愉悦的表情,解答了刚才裴君泽心里的疑问:“哦,我出国之前找人把他打了一顿。”
裴君泽:“……”
仔细回忆好像是记得他出发前一晚,他好像的确有出门打了一个电话,回来以后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司谦:“没什么,我有分寸。不会太严重的,算是给他一个警告吧。”
裴君泽:“万一出事呢?”
司谦并不在意:“出事就出事,我找的那几个人说了,万一出事,我只要给他们父母和家人足够的钱,他们是愿意付出一点时间的。”
裴君泽:“这不是买凶吗?”
司谦:“怎么会呢,我又不认识他们。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至于他们和岑渐南,那是他们之间的一点小问题,一点小矛盾,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裴君泽:“……”
司谦的口气非常的自然,甚至还带一点点小得意:“我还专门留了一点视频和把柄,以备不时之需,他投鼠忌器,以后肯定不会再来烦你了,你放心。”
裴君泽:“……”
很明显,司谦并不蠢,他足够有手腕,足够冷血,只是他从来不把这份心思用在裴君泽身上而已。
大抵是因为裴君泽的沉默,之前还很自信的司谦又开始支支吾吾地解释,“君泽,哎,我…当时就太生气了,晚上越想越睡不着,我平时真的不是这样的…”
裴君泽:“……”
有点想笑,裴君泽知道的,知道其实司谦平时就是这样的,我行我素,暴躁任性,狂妄自大,像个神经病。
他在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名声并不好,不少人都讨厌他。具体讨厌到什么程度呢,讨厌到在他被裴君泽蚕食后,其他人的反应是:拍手叫好!
在知道司谦死亡消息那天,不知道多少人在半夜起来高兴到开酒庆祝,笑得合不拢嘴,谢天谢地,那个神经病可算死了。
司谦可能的确不符合传统意义里受害者的形象,对员工压榨,对朋友对家人都不怎么样,除了裴君泽,他只有对裴君泽是实实在在的真心。
作为既得利益者,裴君泽也不能算什么是大好人,他也有很多阴暗的小心思,他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君泽……”司谦看了看裴君泽的脸色,生怕他觉得自己性格不好,想解释什么,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