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金属壳与木质桌面产生共振,响彻密闭的空间,这次只响了两声便陡然掐断,四周突然静得有些可怕,周乐鞍望着张飞亭,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张飞亭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你……”
“砰!”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换气扇断成几截,伴着灰尘摔在桌面,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半空一秒就把手枪上好膛,稳稳落地时,枪口已经对准张飞亭的脑袋。
齐刷刷几声,黑洞洞的枪管也指向挡在周乐鞍身前的人,对峙升级,枪火一触即发。
周乐鞍还稳稳坐在座位上,眼前是苍耳铜墙铁壁般的肩背,他撑着下巴探出头,张飞亭被人用枪指着,脸色十分难看。
目光后移,苍耳手中是他的那把勃朗宁,改装过,枪身更轻,可这会儿平直地举起,枪口却有些发抖。
周乐鞍眼神一沉,这把枪他都能轻松举五分钟,苍耳不可能被这点重量压倒。
他慢悠悠起身,轻叱一声:“抖什么抖……”
苍耳竭力控制右手,却成效不大,只有他自己知道为什么——那根断过的食指无法以最快速度按动扳机,这个距离他做不到一击即中。
右臂被一股力道稳稳托起,周乐鞍的声音贴着耳边,似是责备:“枪都拿不稳,像什么话,净给我丢人。”
那只手仿佛有什么魔力,发抖的手腕渐渐平静下来,食指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力一般,控制不住地弯曲,将扳机紧紧扣住。
周乐鞍收手,顺路往苍耳裤兜中一摸,掏出烟盒和火机,给自己点起一根,深吸一口。
“这就是你说的,最高级别啊?”
张飞亭抬头看了眼天花板上的通风口,视线缓缓下落至苍耳脸上。
换气通道错综复杂,连接一至三楼总共一百多个房间,他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找来的?
周乐鞍拾起手机往兜里一塞,底气十足,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张狂,“是喊你的人开门,还是等你脑袋开花了,我再自己开?”
双方再次陷入僵持,就在周乐鞍等得不耐烦时,早已熄灭的平板闪了闪,“飞亭。”
张飞亭腮边肌肉凸显,牙关紧咬,“是。”
他后退几步,偏头示意:“开门。”
周乐鞍轻蔑一笑,将抽了一半的烟按灭在桌上。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