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牙印的脖颈在眼前乱晃,易感期的本能促使他想狠狠咬下去,最好咬得血肉模糊,最好将整颗腺体吞吃入腹,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附庸才好。
但理智逼迫他红着眼移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只能靠其他感官感受omega这一刻是独属于他的。
纠缠的双手越来越紧,直至周乐鞍的腕骨被他捏得泛白才松开,他张开手掌,想与爱人十指交缠,用力一握,掌心却猛地刺痛。
他停下动作,目光落在周乐鞍右手虎口处,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幼小嫩绿的刺,紧接着是腕骨、小臂、肘窝,无数根刺由皮肤中新生,向上蔓延,一路来到肩头,颤颤巍巍冒出一只花苞。
他愣愣看着。
那朵含羞闭合的红玫瑰在灼热的注视下,先是轻轻颤了一下,而后缓缓张开一片鲜艳的瓣。
周乐鞍醒来时,墙上挂钟时针刚过十二点。
他打了个哈欠,目光沿着墙壁,衣柜,慢慢下落到床边。
地上跪了个人,腰板挺直,头颅低垂,见他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嗯?你说什么?”
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还没睡醒,想抬手揉眼睛,被人拦下。
他眨了眨眼,终于看见自己的胳膊。
密密麻麻的刺,像个狼牙棒。
周乐鞍后背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慢慢坐起来,语气异常冷静:“这是什么?”
“你开花了。”
“……”周乐鞍脸色愈发严肃,“你在开玩笑吗?”
他开花了?
他十岁就是高阶分化,只在虎口伴生纹上见过他的花,什么叫他、开、花、了?
“还没开。”
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歧义,苍耳及时纠正:“还是花骨朵。”
似乎是受到某种召唤,肩上那朵玫瑰颤了颤,第二片花瓣也缓缓展开。
周乐鞍一僵,反手往肩上摸去,一朵青杏儿大小的花苞,从肩胛骨中生出来的,碰一碰,整条右臂泛起隐隐的酥麻。
他望向苍耳,“你对我做了什么?”
苍耳头垂得更低,他掏出手机,推到周乐鞍跟前,点开一段语音。
“嗨呀,没什么大事,这是典型的过信息素综合征。”
一个陌生的声音。
“一般是伴侣给的信息素太多,或是性行为太剧烈,植物系异种是会出现大面积返生现象的,常见于高阶分化者的失序状况。”
“不用太紧张,也不用吃药,多做几次,每天用信息素养着,等花开败就自然消退了。”
周乐鞍眼角肌肉不停抽动,气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