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正事?”
周乐鞍扫了眼地图,朝他歪歪头,“跟我走就知道了。”
地下城以中心广场做中轴线,两侧规律分布居民区,大部分依山体而建,布局紧凑,最高的楼也不过三层高。
沿着漆黑狭窄的巷子七拐八拐,两人停在某个平房小院前,周乐鞍拿过手电筒照了照门牌号。
“就是这儿。”
苍耳前后看看,这条街是第九区最乱的区域,人员流动性大,多数没有正经身份,说句不好听的,就是连陈亳这种人都不会来这里闲逛。
“你来这儿做什么?”
“来见个老朋友。”
周乐鞍敲了敲门,耳朵贴上去,却没听到任何动静。
他自言自语问:“没人?”
苍耳动了动耳朵,“有人。”
再怎么小心也逃不过他敏锐的听力,他甚至能清晰分辨出对方的方位,步伐频率,逃跑方向……
“跑了。”
他留下短促两个字,双手勾着院墙轻轻一窜,直接翻进院子。
“回来!”
周乐鞍喊了一声,人已经不见踪影,只听见两道杂乱的脚步声,紧紧追赶越跑越远。
他看了眼墙,不算太高,苍耳能翻他也能翻,他咬咬牙,学着苍耳的动作,抓住墙头猛地一窜。
“……”
离地大概三十公分。
他不信邪,后退两步,提了提裤腰,刚要加速,耳边响起“咣当”一声,大门从内打开,两道黑影一前一后扑出来。
只见后面那个飞起一脚,先是把前头的人踹了个狗吃屎,又单膝压上去,擒住双手反剪至身后,一整套动作十分漂亮,在第四区军部训练营表演赛上能拿满分。
周乐鞍乐呵呵一笑,拍去手上的灰,不紧不慢走到那人跟前,一拽裤腿,踮着脚尖蹲下。
“跑什么啊?”
听到这个声音,被压制的人浑身一僵,而后费力抬起头,咬牙切齿喊出那三个字:“周、乐、鞍!”
“几天不见,你怎么又憔悴了。”
周乐鞍回敬似的念出对方名字:“冯、弋。”
“滋……滋滋……滋……”
悬在头顶的电灯泡一明一灭,桌边对坐两人的表情也忽隐忽现。
在仅有能看清对方的几秒里对视两眼,周乐鞍抬手把灯关了,打开自己带来的手电筒,刺眼的光直直打在冯弋脸上。
这种类似审讯的氛围让冯弋不适,他闭了闭眼,抬手挡在脸前,眉峰微微蹙起,“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