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耳看了眼手机右上角,已经凌晨两点,他问:“在出任务吗?”
“唉……”陈亳叹了好大一口气,“别提了,这趟真他妈晦气,差点叫人半路送走。”
看来不是什么干净的活,一般是雇主没说实话,或者货本身有问题。
苍耳抬起右手,手掌缓缓蜷起,食指呈不自然的形状弯曲着,怎么都碰不到手心。
这根手指头就是一次脏活断的,接是接上了,但也仅仅是把一块无法控制的木头强行安装在身体上。
握不住枪,人就废了。
“枫哥,找我有事吗?”
“嗯。”
苍耳松开手,走到床头坐下,“之前放在你们那儿的那笔钱,还在吗?”
“在呢,你用的话,我待会儿就转给你。”
“好。”
他多解释了一句:“这笔钱是给小杉用的,我想送她到第四区上学。”
“嚯!”
陈亳这次是真惊了,“枫哥,你知道前四区有多难进吗?我连临时入区证明都搞不到,你怎么送小杉去第四区上学?再说了,这点钱也不够啊。”
苍耳没说他已经帮常杉拿到了居住卡,只说有门路,钱不够就再挣。
陈亳冷不丁冒出一句:“枫哥,你不会是挂牌下海了吧?”
“没。”
“那你怎么挣钱?”
苍耳望向床头柜,那里摆着一副金属质地的止咬器,很常见的款式,从鼻梁到喉结全覆盖。
也是最安全最牢固的款式,会将整个后颈锁住,戴上这玩意儿,腺体连释放信息素的机会都没有,真正的狗嘴套。
他脱口而出:“给人当狗。”
“玩这么变态?”
陈亳笑骂一句:“还不如挂牌下海呢。”
苍耳不语。
电话那头也跟着沉默片刻,“……你来真的?”
苍耳扯扯嘴角,搪塞过去:“不说了,睡觉。”
他靠在床头,拿起止咬器研究了会儿,又丢回柜子上,打算明早再戴。
第二天一早,山顶再次降雪,体检回来时越下越大,连严寓这种好脾气的兔子都忍不住吐槽两句。
“气候局那帮人真是太过分了,明知道先生喜欢枫叶,还故意往枫山下雪。”
苍耳低头调整止咬器,静静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