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
“我今天跟……朋友出来蹦极了。”
孙文言静默了好一阵。
“我上午在抄经,突然接到你老公的电话。”
孙文言叹了口气,顿了顿:“他问我,咱俩今天是不是在一块儿。”
“那你怎么说?”
周明希问。
“我说你没跟我在一块儿。”
孙文言顿了顿,又用一种极严肃的口吻对她道:“明希,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字一句记清楚了。”
“我跟邵竞说,这周末你会去给我求个平安符……”
周明希漫不经心道:“知道了。”
相比较孙文言的严肃,她这个当事人显得过于云淡风轻。
孙文言觉得这实在诡异。
挂电话前,她又郑重地说了一遍:“你给我记住我跟邵竞说的那句话,平安符!”
挂断电话,周明希望向窗外,汽车像沙丁鱼一样挤满大马路,一眼望不到头。
她又看了眼时间,接着,给邵竞打了个电话。
“手机没电,刚开机,我现在过去餐厅。”
“嗯,我知道的,不会迟到。”
“如果早知道你改签,我就不出来了。”
“一会儿跟你说……”
看着她对丈夫说的话,程简心情很是复杂。
这一路上,他以为她会慌,会乱,会手足无措,会像再遇时那样心惊胆战的,因为他的出现而有种猫捉老鼠游戏里的颤颤巍巍。
可眼前的周明希,跟两个月前见到的周明希,是完全两个人。
她游刃有余有条不紊地分别安排跟他,以及跟丈夫的约会,面不改色地对丈夫说谎,还有方才那抹玩味的笑。
她的性格里又多了些他根本看不到的另外一面,或者许多面。
他越来越觉得,他就是喜欢她这样时而天真,时而邪恶,时而又故作若无其事,扮猪吃老虎的样子。
他为这样的周明希着迷,深深地着迷。
挂断邵竞的电话,周明希静静看向窗外。
她脑子里高速运转,一会儿见面后,她要找一个什么借口,才能堵住邵竞的猜疑。
她的确可以说,去给孙文言求平安符,可是符在哪里呢?现在再去白云观雍和宫都已经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