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竞觉得自己太可笑,从小到大,他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小学到研究生,皆是名校,他父母恩爱,家庭氛围好,恋爱也是顺风顺水,跟同一个女人从校服到婚纱。
他太顺了,一直都太顺了。
却没想到,他人生中唯一一处挫折,唯一一个败笔,是跟他相伴十余年的女人带给他的。
且任凭时间如何流逝,这个败笔永远无法被修复。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不断收紧,挣了两下没挣开,周明希慌了,伸手想去掰开他的手指:“你放开我……”
“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邵竞双目猩红,理智溃散。
“你当真就那么无耻,非得在别的男人身上找成就感?”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他永远忘不了,那店主收了他500块钱后,递上来的关心:“朋友,老婆出轨了吗?”
以及,她那句要去找无数个男人来证明从他身上得不到的性魅力的话。
他相信,这句话无论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灭顶的侮辱跟打击。
她用跟别人上床来惩罚他。
周明希笑了:“对,我无耻,哪怕我这么无耻,你也还爱我不是吗?”
她得意洋洋,她理直气壮,她死不悔改。
陌生吗?其实也不陌生,邵竞一直知道,以周明希骨子里自带的疯劲,她是干得出来的。
只是因为在一起久了,他被她人畜无害的表面欺哄住。
道德感在这类人心里算不上什么,忠诚更算不上什么。
他的煎熬,他的患得患失,在她看来或许只是个笑话,又或者是她炫耀自身魅力的筹码。
他真想在这一刻掐死她,这样的话,他们过往十余年的美好记忆就不会被破坏。
他想起分房睡那些天,他的睡眠质量断崖式下降,好几次一到半夜就醒来,他忍不住回到主卧去看她,每次盯着她没心没肺的睡颜,他就想像现在这样像只疯狗一样歇斯底里、无所忌惮地发疯。
凭什么她可以毫无负担地生活,而他要时刻被心魔折磨得半人不鬼?
就在他走神这一片刻,周明希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一把推开,肩膀的骨头像是要被他捏碎。
她望着精神恍惚,双眼发红的丈夫,哑声道:“你疯了……”
他是疯了,是被她逼疯的。
见她要走,邵竞扯过她的手臂,将她大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