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们忙碌着在他身旁穿梭,时而擦过他的袍裾。
看着床榻上疼得冷汗涔涔的皇帝,宁无劫眉心锁紧。
。。。。。。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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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大步走出福宁殿,身旁侍从见她一脸愠怒,试探性地道:“娘娘,若是实在不行,要不咱们从族里也选几个样貌出挑的。。。。。。”
太后斥道:“再出挑能有宁家这个出挑?”
侍从垂首,“可如若不这么做,难道要眼看着陛下将权柄分给宁家,那可是手握重兵的边将。。。。。。”
太后睨一眼侍从:“他到底是要分权给宁家,还是想拉拢宁家,还未可知呢。”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回忆方才皇帝看向自己的眼神,目光一厉,狠狠地攥紧了帕子。
然而须臾后她又叹道:“此事也怪哀家,皇帝自十一岁登基,十二年来空置后宫,始终不肯立后,哀家早就该想到这一层。”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他满心满眼只有那个宁家的,为了此人连皇位都不要了。”
侍从道:“那咱们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太后回头看一眼福宁殿,思索片刻后,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目光锐利几分。
*
福宁殿内一片混乱。
闻幸的心绞痛愈演愈烈,连呼吸都在疼,此刻已经疼得浑身汗湿,牙关紧咬。
他的手指狠狠掐着床沿,透出森白骨节。
意识逐渐混沌,他依稀听见老太监慌慌张张的声音。
“陛下,吃药了,您张开嘴。”
闻幸的意识已经不受控制,难以作出回应,只能凭借本能绷紧了全身的肌肉并咬牙抵抗这尖锐而剧烈的痛感。
见闻幸毫无反应,几近晕厥。李德全彻底慌了,他试图将闻幸的嘴撬开,可闻幸此时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咬得死紧,他竟然没能撬动。
怕伤着皇帝,他不敢再动,于是扭头看向站在身后的宁无劫。
“宁将军,您会武功,劳烦帮帮忙。”
宁无劫盯着闻幸的脸,对方斜飞入鬓的秀眉此时因痛苦而紧紧揪起,紧闭的双目下睫羽剧烈震颤着。
汗水沿着额发滑落,在下颚凝结成大颗的汗珠,最终滴落下来浸湿一片前襟。
看起来,真的很疼。
“宁将军!”
宁无劫被唤回神,看向拿着药瓶一脸慌乱向他求救的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