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的女仆长面色微变,小女仆则在仔细思索,犹豫答道:“再找一份女仆的工作?也有可能在父母的安排下嫁人?”
叶筝对她眨了一下眼睛,“如果没有地方可以去的话,到时候来找我吧。”
叶筝穿着盛装下楼,路过的人都露出惊艳赞叹的神情,只有舒婉一瞧变了脸色。
她上前抓住叶筝的手,迫切地小声问道:“筝筝,今天不适合穿成这样呀……”
那些人因为叶筝的贵族出身而质疑她,如果她以这样华丽的打扮出现在下城区,恐怕又会引起争议。
“没事的母亲,我有自己的安排。”
叶筝安慰着,她的目光触及舒婉耳朵上缀着的莹润的大颗珍珠,轻轻抚了上去。
她突然问道:“妈妈,你喜欢这个耳饰,这座大房子吗?”
舒婉凝滞了一刻,略带疲惫地笑了一下,“曾经很喜欢的,现在你不提,我都忘记自己带着它。”
初带时,耳垂的轻微拉扯感让她觉得难以适应,可后来越发习惯,像是化作了她的一部分,带与不带似乎没有区别。
舒婉将珍珠耳饰摘了下来,耳垂一轻,这一刻她突然发现这些饰品并不会因为长期佩戴而变轻松。
“好吧,我已经不喜欢它们了。”
当舒婉表达出真正的感受时,心上仿佛也卸去了一件厚重的饰品般如释重负,她忽然明白了叶筝要做什么。
舒婉的指尖划过叶筝的面庞,这张脸不再稚嫩,她记得叶筝十四岁时穿上这身衣服,私底下抱怨过自己像一个镶金嵌玉的大花瓶。
那时候她对她说了什么?似乎是“很漂亮”“忍一忍”“母亲、父亲、弟弟都以你为荣”之类的。
现在的叶筝可以很有气势地驾驭这身华丽的行头,比上城区任何一个贵族更加威风,可她穿上它们不是为了征服驾驭它们——
是为了撕碎它们。
“去挣脱这一切吧,叶筝,这个世界在期待你。”
叶筝的面上少见的没有笑意,一双圆亮的黑眸认真地注视着母亲,片刻后,她执起母亲的手,行了一个吻手礼。
“我出发了。”
她声音轻快,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坐了十五个小时的高铁回老家,就这样在车上断断续续拿手机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