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
“都弄湿了……到处都是呜呜……”
“脏的……”
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委屈,蜷起来的小虫母呜咽出声。
浑身上下都湿漉漉一片,柔软的皮肤在此刻泛着不正常的红色,从面颊、耳廓,延伸到脖颈、锁骨,甚至是胸膛腰腹,还有各处关节。
明明是阴冷的山洞深处,可偏偏珀珥却觉得自己被放在火焰上炙烤。
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被穿在铁签上的肉串,明明已经熟透了,可那讨厌的用餐者还是不停地用滚烫的火焰烤他,用那沾满调料的刷子刷来刷去,似乎非要烤出他全部的水分才罢休。
都成珍珠干了……
都已经没有水了,为什么还要烤?
阿斯兰也好坏……
呜呜阿斯兰怎么也开始欺负他了。
本就因精神力消耗一空而难受的小虫母又委屈又难过,他迷迷糊糊地哭着,又努力撑着手臂想要爬走,可尾勾又被恼人的怪物含在嘴里,一下又一下用那坚硬的利齿摩擦着。
他快要融化掉了。
……呜珍珠的尾巴要被吃掉了。
阿斯兰是准备把他彻底咽到肚子里吗?
不论是阿斯兰的人形态,还是那过于庞大的原始形态,他们对于小虫母来说都很大——
每一次精神力饲喂的时候,当珀珥坐在阿斯兰怀里自然垂下双腿时,他的脚尖才能碰到阿斯兰的小腿。
如今,人形态下明显的体型差,在阿斯兰转变为原型后更是成倍剧增的,他们之间的身体差距大到挣扎、蜷缩的小虫母,甚至没有苍白色怪物的脑袋大。
就好像是落在雄狮面前的小奶猫。
逃离……是完全不存在的。
这头怪物已经快要渴疯了,他只一个劲儿地舔着小虫母的皮肤,从头到脚,从虫翼到尾勾。
连那温润浅粉的脚趾都不放过,又坏又野。
甚至如果珀珥伸手打他、推他,怪物只会张开纵裂的口器,将小虫母的手臂也含着舔一舔。
像是吃糖一样,哪里都闻一闻、尝一尝,恨不得把小虫母整个含在嘴巴里藏起来。
山洞深处隐秘的甜香一点一点向外飘散着,即便有银白色的菌丝凝聚成帘幔避开洞外的窥视,可对于五感敏感的白银种来说,气味是这冰天雪地下最好捕捉到的。
俯倒在雪地里等待伤口愈合的暗棘骤然睁眼。
那双暗红的复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他哑声喘息着,随即如某种饿疯的野兽竭力仰头嗅闻着空气里的味道。
好甜……
好甜好甜好甜好甜。
怎么会这么甜?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