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当初差点死在处理厂而后怕?
珀珥不知道,他只是有一点点发抖。
从前被压抑在心脏深处的情绪伴随着那张邀请函彻底爆发,图卡斯带来的糖果与疼痛如附骨之疽,牢牢盘踞在他的灵魂深处,即便他已经因那尔迦人的爱意而生出血肉,可那需要长时间修复的灵魂,依然一碰就痛。
原来他依旧是个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的胆小鬼呀。
图卡斯在生性懵懂、性格纯粹的小人造人眼里是复杂又恶劣的引导者,似乎同时杂糅着好坏,无法单纯地就一点而言,因此也让珀珥纠结于此,为之付出情绪起伏。
可落在阿斯兰眼里,他只看到了一个天生的坏种——
一个充满了狩猎欲和掌控欲,试图后天捏造小人造人脾性的卑劣小人。
静默的深夜里,珀珥隐隐听到了一声沉沉的叹息,他揉了揉眼睛,急匆匆道:“我、我没有想哭,我就是、我就是有点……”
他一急就说不清话,一说不清话便更急,从前怯懦的灵魂似乎又跳跃了出来,让珀珥下意识想说:“对不……”
下一秒,小虫母骤然从床铺上被提着抱了起来。
珀珥一寸一寸睁大了眼睛。
晶莹的泪花还挂在他的眼尾,却在此刻很清晰地感受到了另一具温度滚烫、肌肉遒劲的躯干紧紧支撑着他。
他几乎严丝合缝地嵌入在阿斯兰的怀里,被瞬间焐热了这具有点凉、有点颤抖的身体。
小虫母的大腿根夹在阿斯兰的腰侧,他甚至都忘记了流泪,只结结巴巴道:
“你、你怎么……”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阿斯兰的精神力本无法做到让本体跨越空间距离,瞬间抵达到另一个地方的。
但当他的力量伴随虫巢物质一起充盈的时候,力量的膨胀与汹涌令他可以短暂以本体的姿态出现在珀珥的面前。
即便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即便精神力深处的那头怪物……已经快要从冰封中彻底爬出来了。
此刻,面对小虫母泪汪汪的眼瞳,阿斯兰只是扶了扶对方的后颈,将人缓缓压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喉结滑动,银白色的眼眸轻微阖起。
在腰腹间的束带完全勒入性感的深麦色皮肤,留下一抹禁欲而疼痛的红痕时,阿斯兰只哑声道——
“乖,哭吧。”
为这样的人渣,只哭一次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