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维金的心脏颤了一下,他问:“……妈妈,那现在的我们,还是您认识的我们吗?”
这个问题乍一听有些绕,但珀珥却瞬间反应了过来,“是的!”
短暂的停顿后,珀珥又有些迟疑:“不过……”
奥洛维金追问:“什么?”
珀珥脸红了一点,有些不好意思道:“晚上的你们,有一点点……”
大概是害羞,珀珥后面的声音又小了下去,还是赫伊靠得近,耳廓微动,捕捉到了那抹被小虫母喊弄在口中,似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词汇短句。
他的小妈咪说,晚上的他们,有一点点坏,还有一点点粗暴,就好像总想叼着他的皮肉咬下来似的,和白天的他们有点不一样。
珀珥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委屈,他小声地说自己明明都允许他们含了,怎么就非要咬一下呢……
难道咬着更好吃吗?
好吧,如果更好吃的话,那也勉强原谅一下吧。
在珀珥话落的同时,赫伊和奥洛维金大脑中同时闪过了一个词“恶劣”。
这一刻,赫伊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对于珀珥来说,晚上的夜访者确实是他们,但又不是真正的他们。
如果说精神力的感应,以及虫巢之母与子嗣之间的联系没有出错,那么出错的,就应该是另一个“他们”——是他们行为、性格中被隐藏的另一面。
可能是欲望,可能是私心,也可能是一些不为人知的恶劣想法……是肮脏的、下流的,不曾被隐藏,大大方方在深夜里表露的。
对于白日里的赫伊、奥洛维金等人来说,纵使他们再如何想要亲近小虫母、心底如何压抑着想要独占妈妈的渴求,但他们依旧恪守礼仪规矩,那是有意的压抑与克制。
但是夜里的“他们”却没有这层意识。
“他们”大胆肆意,将白天压抑起来的欲望、渴求无限放大,膨胀出更为黑暗、极端的念头,然后变成操控“他们”行为的能量,不断引诱着毫无所察的小虫母落入到这场陷阱之中。
只是不知道“他们”以什么为媒介,成了脱离本体的全新个体,甚至能够避开真正的那尔迦人——所有子嗣的探查和感知,以近似梦境却又吻合现实的情况,在无人所知的深夜里得到了与小虫母独处的机会。
在这个结论被分析得出的时候,所有的那尔迦人暂停白日的竞赛赶路,而是聚在山洞内。
珀珥坐在赫伊和奥洛维金的中间,他就像是唯一的幼崽似的,被几位首席严密小心盯着,生怕白天再出什么乱子。
在听完了赫伊的分析后,珀珥偏头,一一扫视过神情冷凝,甚至带有几分自我厌恶感觉的子嗣们。
大家似乎都觉得这是一个很严重、很严重的问题……
珀珥有些犹豫,他轻声开口:“可是‘他们’就是你们,‘他们’也并没有伤害过我。”
所以他不太理解子嗣们的如临大敌,就好像晚间的“他们”会把他怎么样似的……
不就是亲一亲、含一含,叼着咬一咬吗?虽然有点疼,但也没有那么疼,他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大家自己也有舒服到的……
甚至对于珀珥来说,不论是他们还是“他们”,那都是他愿意大大方方给出喜欢和爱意的子嗣,是他愿意抱着他们的脑袋尽可能纵容的对象。
缇兰轻笑一声,他伸手揉了一把小虫母毛茸茸的银白中长发,指尖微动,便夹了几缕柔软的发丝蹭在掌心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