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风响彻在耳侧,可伴随着碎石块的下落,夏盖却一度陷入了洋溢着甜美的迷乱之中。
就好像吃辐射蘑菇中了毒,整个大脑晕晕乎乎,恍若被酒水浸透。
神经懒怠,被晕着、迷着,看到了无尽又柔软的白腻,被暖香沁入了鼻腔、心脾,然后陷入到了能够溺死自己的美妙梦境之中……
那是一种让他永远都不愿意醒来的梦境。
然而这份迷乱之下,夏盖甚至忽略了那原本灼烧到尽头,险些带着他一同自燃的血液暂时停止了沸腾。
无限的下坠中,柔软的白色布料轻薄四溢着暖融融的甜香,在这片瑰丽的、属于临死之人的走马灯梦境里,夏盖最终无力抗拒,放松着自己的思绪,然后任由自己陷入了幻觉。
他难以克制地喘着粗气,原本闭合的口器轻微翕张着,似是在那洁白的布料下汲取着什么。
甜与香挑动着的他的神经,当他忍不住错动口器,探出那细如蛇信、被血液蒸出滚烫热意的长舌时,却在骤然接触到一抹软腻时听到了熟悉的惊呼。
带有几分细碎的呜咽声,像是受了惊吓,瑟瑟缩缩地蜷着,甚至下意识地夹了夹那片腴润的皮肉,将夏盖的小半截脑袋都笼罩在了蜜地之内。
这道声音……有些太过熟悉了……
——是本该待在太阳宫里的小虫母?!!
原本的混沌幻觉瞬间开裂,并与现实接壤,燃血组首席那深红色的复眼中凝聚出一股强烈的兴奋,连带着心脏砰砰一起直跳,近乎冲破胸腔。
这种古怪的情绪变化让他忽然清醒,在顷刻间抬起钳足、调转身体。
接下来的一切变化,不过发生在一两秒钟之内——
深红色的庞大躯干从仰躺着下坠翻转了方向,坚硬到足以捏碎石块的钳足此刻拢着一层柔软的力道,将原本坐在他脸上的小家伙抓着藏匿在胸腹的位置。
夏盖轻微佝偻躯干,肩胛处覆盖着细密鳞甲的肌肉紧绷出力道,瞬间侧划,将半截钳足狠狠插到了矿洞旁侧的石壁之间,减缓下坠的情况。
滋啦。
刺耳的声音响彻黑暗,碎裂的石块不停下落着。
在这些高空坠物砸向夏盖的同时,他侧身护住怀里温热软绵的小虫母却不曾受到任何伤害。
珀珥蜷缩在夏盖的怀里,因为前不久腿间肆虐的蓬勃热气而战栗着。
那副漂亮的眉眼湿润着,面颊发红,下唇被咬出一截齿印,而腰臀则隔着轻薄的睡裙,侧坐在了那还沾染着血迹的巨大钳足之上。
他背侧依靠的位置正好是夏盖的胸膛,深红色鳞甲却残缺不堪,被王级洞狮具有毒性的唾液腐蚀出坑坑洼洼的伤口,光是摸到都令人头皮发麻。
珀珥几乎不敢用力。
他整个手臂上都淌满了属于夏盖的血液。
热度惊人,几乎烫得珀珥手指发颤。
他难以控制地发出细小可怜的呜咽声,白皙颤抖的手掌混杂着砂砾与血污,想要捂住夏盖胸前不住出血的位置。
……但这似乎是徒劳的。
王级异兽的毒液影响深深霸占着那一片皮肉,已经被腐蚀出血洞的伤口又因夏盖的动作而崩裂地更大、更狰狞。
珀珥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由精神力支撑的色块世界早在他追着夏盖跌入矿洞的那一刻便已经消散。
稚嫩且处于成长期的精神力下意识地压下了夏盖体内不住燃烧的热度,可即便如此,对方的体温对于珀珥来说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