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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珥之后已经没有什么记忆了。
他只朦胧知道自己被谁抱着擦脸洗漱,然后被塞到了柔软的被窝里,似乎有谁捏了捏他的耳垂、揪了揪他的脸颊,还有谁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只是这一切都被珀珥那如潮水般的困意吞没,最终消弭于无。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迷迷糊糊的珀珥被饥饿感催促着转醒。
他很饿、很饿,饿到有种委屈想哭的冲动。
只是还不等他爬起来呼唤导盲球,卧室的门便被无声打开,蛄蛹在床上可怜巴巴的小珍珠则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半夜的卧室内很昏暗,珀珥耷拉着眼皮,眼睛都没睁开,只喉咙里溢出小兽似的哼唧声,一个劲儿地说着饿。
他薄薄的小腹被一只滚烫的手被轻按着揉了一下,随后那些被撕成小块、软硬适中的肉脯就喂到了珀珥的嘴边。
饿狠了小虫母整个过程里都是闭着眼睛、迷迷糊糊进食的。
从肉脯到热乎乎的玉米汁,末了又吃了一个迷你号的纸杯蛋糕,直到原本瘪瘪的小肚子被撑起一截柔软的弧度,他才终于从这份饥饿感中逃脱,发出有些轻的喟叹。
只是肚子才被填饱,绵软的胸膛又传来难耐感,让半梦半醒的小虫母伸着手想要胡乱抓挠。
比之更快的是一握住珀珥手腕的深色大掌。
静谧的空气里传来一声极淡的叹息,随后乱蹭的小虫母被人揽在怀里。
温热滚烫的手顺着珀珥的渴望探了过去,那粗粝又温柔的掌心贴着轻揉,这才让睡梦中娇气的小虫母一点一点放松了眉头,喉咙间发出舒服、如幼猫一般的呼噜声
夜色更深更浓。
太阳宫的穹顶依旧流动淡金,被一层半透明的荧蓝能量罩护佑之下,偶尔能隔着这道屏障,看见远方天际掠过的猛禽。
室内,染了暖香的手从渐热的皮肤上远离,并将珀珥重新塞回到被窝里,又耐心温和地掖了一下被子。
直到确定小虫母的呼吸声渐渐发沉,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后,他才起身离开,用苍白色的菌丝勾垫住门板关闭时的缝隙,挡住了一切的动静。
一切都发生在悄无声息之间的深夜之下。
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一般。
自然也无人知道,当他走过太阳宫静谧的长廊时,借着窗外的月光,却忽然顿步,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天边盈盈洒下暖光,昭示着晨曦的到来。
……
当淡金色的光洒落在林间时,太阳宫内已经开启了新一天的日程。
边境哨卫军于雾蒙蒙的清晨离开了中央帝星,而早已经踏上征途的燃血组则飘荡于星海之间,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皇家护卫军捡起了因虫巢之母而存在的太阳宫巡护工作,秩序同盟忙于处理帝国内部的各项事宜,蝎组分散各处,担起潜伏者的使命。
一切的一切,恍若在这个早晨彻彻底底走上了属于那尔迦虫巢意志帝国的正轨。
珀珥在吃过早餐后,被机械精灵们引导着去了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