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茶几、矮墩应有尽有,即便才是餐后,但桌面上已经被机械精灵们提前准备好了利于消食的点心和茶水。
这里什么都有,这里也什么都不缺。
在过往的时间里,太阳宫一楼的大会客室常被用作是虫巢之母与眷属们见面、议事的地方。
房间内与落地窗相对的墙面上是一副充满历史意味浮雕画,如太阳宫的穹顶一般描绘着那尔迦从艾瑟瑞恩星发迹至今的一切,极具有纪念意义。
因此,在那尔迦帝国定都中央帝星后的最初几代里,虫巢之母还会和他的子嗣们坐在会客室内,等候画师进行一场古老的、由纸笔构成的彩色回忆录——
高大壮硕的子嗣们或站或立,围绕在旁侧,而他们的中央则是坐在沙发上,身披珠宝华袍、神情慵懒惬意的王。
不论是哪一代,或许是因为太阳宫内奢华靡丽的气质,于是画师们总会喜欢用大片大片复古秾艳的色调来渲染,线条柔美细腻,冷暖相互映衬,在画板上留下那一瞬的永恒之美。
这样的画作会被挂在太阳宫的长廊内,用作纪念和回顾,宛若一个属于王与眷属们的特定打卡方式,不同的画中藏匿着不同的小细节,或跳脱、或旖旎、或纯澈,盛满了数个属于那尔迦人的不同时代。
只是后来,因为虫母与子嗣之间越来越僵硬的关系,会客室内已经很久没有在同一时间段内,聚集这么多人了。
于是用于记录回忆的画,也在某一年后的某一天戛然而止,成了古董一般的存在。
没谁会记得它们。
也没谁会主动提起它们了。
此刻的热闹对于沉寂数百年的太阳宫来说,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即便并无灵魂的机械精灵们忙忙碌碌,偶尔也忍不住将动态捕捉眼转向人群聚集的地方。
机械精灵浮动在身后的翅膀似乎扇动得更快了。
真好,这座安全堡垒又有虫巢之母了。
它们又可以继续完成保护、照顾王的使命了。
浮雕画的正前方,珀珥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个小抱枕。
阿斯兰揽着手臂立在靠窗的位置,视线虽落在通透的落地玻璃上,却能借着倒影看见后方小虫母的一切动态。
眼下大抵是属于这群年轻疯狗崽们的主场。
会客厅的另一边,其余那尔迦人和堕落种们有站有坐、姿态各不相同,还有大大咧咧非要蹲坐在小虫母脚边的,总归都以珀珥为中心,相互交错着围绕在周边。
他们就像是一群离不开littlemommy的妈宝子嗣,粘人得厉害!
作为一贯善于语言能力的赫伊则是此刻的情况叙述者。
他先给珀珥科普了一下太阳宫作为安全堡垒的情况和意义,又大致解释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事宜。
末了,赫伊对珀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您要先在这里好好养一养。珍珠,您应该有一副更加健康的身体。”
珀珥仰头,“那你们呢?”
赫伊垂落在身侧的手指无声抓了抓,他开口:“……珍珠,这里是独属于您的宫殿,而您是唯一的主人。至于我们……我们并不被允许在太阳宫内长久停留。”
作为那尔迦人,这群虫巢之母的子嗣所背负起来的责任不仅仅是守护王、守护虫巢意志,更是要守护好整个那尔迦帝国——
即便是在那尔迦帝国境内,经受异兽潮肆虐的星球、城市依旧很多;甚至可以说在整个广袤无垠、瑰丽梦幻的宇宙星域内,有生命的地方就有异兽,所以这场抵抗异兽的战斗近乎永远没有尽头。
而从军校毕业、一步一步进入帝国高层的那尔迦人,既是权利的代表,也是强悍能力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