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不说对方也会去打听,真要闹大了,泄露了两人的行踪,坏了上面的大事,那可就不是简单几句话能解决的。
沈度只好简单透露了两句,谁知贺平章听到‘绣衣卫’三个字后,精神奕奕的立马要来拜访,他怕出岔子,只能作陪。
“此事不怪沈大人。”
贺平章还算有些道义,没让沈度一个人顶着,他调整好心态,笑着道:“下官的座师是漳州牧袁康,和绣衣卫的陆经历陆通大人还算有些交情,既然绣衣卫的弟兄们来了双白城,身为东道主,岂有不招待的道理?”
“你放心,我们是便服而来,绝不会走漏消息。”
他搬出座师和陆通来就是想要拉近彼此的关系。
绣衣卫身份特殊,性情高傲不易亲近,但若有这层关系在,看在陆通面子上,这个脸面还是要给的。
贺平章算的清楚,可陆梧哪里是个按常理办事的人?
“陆通?”
他听到这个人眉峰不自觉的挤到了一处,嫌恶之色溢于言表:“陆通就是把太多心思花在了这些琐事上,才办不好自己的差事,绣衣卫向来只听陛下诏令,不得与朝臣私交过甚,你说这些,是要举告他俩?”
“还是要与我行贿?”
一连两顶帽子压下来,压得贺平章面上血色褪尽,嘴唇翕动不知所措。
“不不不,下官绝无此意。”
“并非举告……行贿更是无从谈起,我就是,就是……”
他就是想吃个饭而已!
拉拉关系而已。
陆梧冷笑:“就是什么?双白县令,贺……贺大人是吧?”
“是,正是下官。”
贺平章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他不敢擦拭,也不敢闹出多余的动作,谁知道眼前这个喜好挑刺的上官会不会又随手找个罪名来挤兑他。
他也是倒霉。
怎么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我奉劝你一句,多把心思放在政务上,別整天琢磨这些歪门邪道,论起巴结,朝中多少高官政要盯着绣衣卫,何时轮到一个小小的县令来提鞋?”
“这话你尽可以转告你那位座师。”
陆梧话说的十分露骨,不留半点余地,混迹官场的人都知道,话不要说的太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会有个起落,莫要把事做绝。
可他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