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打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太医们立刻上前诊治敷药,确认无性命之忧,宫中内侍们便出宫去各家告知,让各家派人来接。
如此,浩浩荡荡哭谏的百官被纷纷归家。
地上的血污,自有内侍清理。
如此一番血腥场面,连见多识广的焦志行、刘守仁两位阁老都心惊不已。
刘守仁更是惶恐难安,呼出的气烫得人中生疼。
午门外早乱成一团,暖阁内却是死一般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永安帝终于缓缓开口:“两位阁老可还有事要商议?”
这是要赶人了。
不过此刻的焦志行和刘守仁求之不得,赶紧告退。
出了暖阁,寒风一吹,两人不禁打了个激灵。
焦志行感叹:“我等都看错圣上了。”
自永安帝即位,便始终是轻拿轻放,文臣们便越发觉得永安帝敦厚,远不如先帝狠辣。
今日方才知永安帝隐忍多年,一出手便要血染皇宫的。
焦志行一贯的生存之道,便是揣测圣意,今日才知他远不够了解永安帝,以往许多揣测或都是错的,不由暗暗后怕。
刘守仁只道:“圣明不过陛下,岂是我等能揣测的。”
他无心与焦志行多言,敷衍两句,就不管还守在门口的王申与裴筠等人,快步离去。
看着他那仓皇的背影,焦志行不由暗暗嘲笑。
再面对王申等人,语气更温和了些:“都出宫吧,莫要惊扰天子。”
王申和裴筠等人行礼,跟随焦志行出宫。
暖阁内。
薛正领着一众锦衣卫站在一旁候着,内侍们也是个个低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永安帝起身,缓步走到躺在地上的陈砚面前,见陈砚满身血污,且双眼紧闭,笑骂道:“人都走了,就莫要装了。”
陈砚知自己不能再躺了,便爬起来,跪在永安帝面前,并未像以往那般庄重叩首,而是“嘿嘿”笑两声,颇为无赖道:“臣不得已才装受了重伤,还望圣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