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锃亮的皮靴踏了进来,往上是被西装裤包裹的笔直双腿。来人笑时弧度很浅,路过时家三叔只懒洋洋掀了下眼皮,笑道:“我刚才在外面就听见在叫,还以为村口杀猪呢。”
三叔脸涨成了猪肝色:“你!小周你刚来,不懂别乱说。我们是怕沈清淮贪了时家的钱,给三个侄子早做打算。”
周景城一眼就看到了躲在沈清淮身后的那簇小卷毛,又开始微笑半永久了,随意打发三叔:“给他们做打算?我还以为三叔是想多拿几万,老了去住更好的养老院呢。”
三叔年纪大听不得这个:“你这说的什么话!”
周景城目光随着那簇毛移动,笑着说:“不太好听的话。我就是有点奇怪,想着您那么多儿子,就算没个给您养老的也该有送终的,不缺棺材本啊,惦记人家兄弟家的钱干什么。”
时季晗赞叹:[卧槽,好嘴啊,就不能长我身上让我爽爽么]
他甚至不敢看三叔的脸色,估摸着这位高血压该犯了。
时伯川没让三叔在这里犯,毕竟自己的婚礼不能晦气,对保安说:“快,带叔们和四姨去交个份子钱。”
然后立马打包走人。
死也别死在自己家门口。
周景城目送几位被拎着去大堂交钱:“连吃带拿啊。”
顺手把那簇卷毛拽了出来,“你躲他后面干什么?那老橘子皮刚才说你了?”
自己一来就看到个畏畏缩缩的家伙。他拎出时季晗抖了抖,这怎么还欺软怕硬?对自己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忽悠自己去游乐场的勇气去哪了?拿了尾款把自己拉黑删除的勇气去哪了?
时伯川静默。老橘子皮?说自己的长辈们吗?
算了当没听到吧。
时季晗被周景城晃得头晕:“别抖~~我东西~全掉了~~”
周景城想问你掉什么东西,就听哗啦一声,时季晗左边的口袋掉出来一大把瓜子。
周景城:?
他迟疑着又晃了晃。
“哗啦”
(buduxs)?()右边掉出一大把夏威夷果。
全是婚宴上拿的。
这么好玩?
他用了点力上下左右晃。
“哗啦”,“哗啦”,“哗啦”。
瓜子糖果顿时撒了一地。
人形扭蛋机,哈哈。
周景城笑了:“时季晗你是囤货的仓鼠么,塞了这么多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