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燃咬了咬牙,不得已退出房间。
又一周后,云执的伤口终于愈合到可以拆绷带的地步。
宋行舟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挑开绷带的结,一圈一圈解开。骨感的手指缠绕着雪白绷带,指腹总是不小心擦过边缘的肌肤。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云执的后背终于完全展露,新生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粉色,像在晨光中像初绽的樱花。
“恢复得不错。”宋行舟的呼吸喷在裸露的后颈,“不过新生的皮肤还很敏感……”
云执冷声:“够了没。”
“呵。”宋行舟低笑,对于他的言语还击,似乎还乐在其中。
直到某个清晨,宋行舟再次推开房门,恰好看见云执正试图自己坐上轮椅。
“能动了?”宋行舟站在门口没动,目光露骨地黏在动作间不甚露出的腰线上。
云执反应冷淡:“托宋总的福,死不了。"
“伤好了也别乱跑。”轮椅突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住。宋行舟俯身,“今晚六点,带你出去。”
暮色四合,宋行舟亲自推着轮椅,将云执带到了城市最高层的旋转餐厅。
落地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如坠落人间的银河,霓虹与车灯交织成流动的光河,在云执眼底投下细碎的金芒。
水晶吊灯的光晕温柔地笼罩着餐桌,与烛火交相辉映。
宋行舟在对面落座,定制西装的袖口自然滑落,露出一对镶嵌着深海贝母的袖扣,在光线折射下泛着神秘的暗蓝幽光,一如他眼底的深邃。
一切都恰到好处地营造着暧昧的氛围。
云执却无心享受,指尖无意识敲打轮椅扶手。
身上这套酒红丝绒西装是宋行舟亲自为他挑选的,柔软的面料贴合身形,却让他无端生出被束缚的感觉。从挑选衣服到调整轮椅踏板,宋行舟亲力亲为的举动,每一处都透着古怪。
他和233冥思苦想,硬是没把这个变故和小说里的剧情对上号。
“不合胃口?”宋行舟的嗓音打断了云执的思绪。他手持银质餐刀,动作优雅地切开面前的牛排,肉汁缓缓渗出,在瓷盘上晕开诱人的色泽。
云执瞥了眼自己盘中已经被细心切成小块的鳕鱼:“宋总今天这么殷勤,是打算毒死我?”
宋行舟低笑一声,喉结随着笑声微微滚动。他没有回答,而是端起红酒抿了一口,动作矜贵而优雅。
云执左右环顾,随口的玩笑逐渐变成真切的怀疑。
偌大的餐厅里除了他们再无其他客人。侍应生们身着笔挺的黑色制服,整齐地站在阴影处,目光低垂,却又时刻关注着餐桌前的动静。
忽然,宋行舟伸长手里的银叉,一块牛排落入他面前餐碟中:“就算要对你下毒……”
宋行舟勾了下唇,眸光隐藏在眉眼阴影中:“也该选个更私密的场合——比如我们的婚床。”
云执正要反击,却见那只总是握着钢笔和支票的手,忽然探入西装内袋。再抽出时,掌心已躺着个酒红色丝绒盒。
骨节分明的手手将盒盖揭开,帕拉伊巴碧玺在烛光下流转着,切割面折射出的光晕爬上云执的睫毛,给瞳孔染上梦幻的蓝绿色泽。
“这是……”云执挑眉,看着那枚静静躺在盒子里的戒指。
“装完电梯就下单订制了。”宋行舟的声音低沉,指尖轻轻点了点戒圈内侧,那里刻着精细的Y字样,“从巴西找的原石,等了一个月才切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