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签粗鲁地擦过伤口,祝燃疼得直吸冷气:“嘶!义父——”
这次完完全全不是演的,这个总爱逞强的少年眉头都皱成了一团。
“好了。”宋行舟草草给祝燃贴上纱布,目光却一直似有若无落在云执身上。
那人正漫不经心地转着轮椅,对他的处理方式未置一词。
并没有任何对祝燃的疼惜或维护。
这个人的冷漠,第一次让他的心情很不错。
这时助理小跑过来:“都处理好了,宋总。祝少可以走了,不用拘留。”
“走吧。”宋行舟立刻握住轮椅椅背。
警局门口,夜色中的豪车闪着矜贵的冷光。
祝燃从没见过云执如何乘车,好奇地围着轮椅转圈,语气欠揍:“喂,要不要小爷扶你上车啊?”
云执直接反手一掌拍在他胳膊淤青处。
“啊!你他妈……”祝燃龇牙咧嘴。
“随便开了辆车过来。”宋行舟走近,西装裤包裹的长腿停在轮椅前,“你的轮椅得放到后备箱。”
说罢便俯身,双臂穿过云执腋下。这个动作让两人瞬间贴近,云执能感受到西装硬邦邦的质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
“送我过来那辆车……”云执话音未落,整个人已被稳稳抱起,举重若轻地转移到副驾上。
这时他也看清了,停车场空荡荡的,送他来的那辆面包车早不见了踪影——司机不可能抛下他擅自离开,想也只可能是宋行舟的吩咐。
“上车。”宋行舟关上门,冷声吩咐还杵在车外的祝燃。
车窗外霓虹灯的光影在祝燃脸上流转变化。
他一个人坐在后座,故作冷漠地板着脸。
从后视镜里,他能清晰地看见前排的两人。宋行舟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云执精致冷白的眉眼,仿佛精美昂贵的白玉雕像。
“……切。”祝燃在心里嗤了一声,视线却控制不住地下移,盯住云执被安全带勒出的腰线。
那个位置他刚才也想扶来着,却被无情的一巴掌拍开。结果倒好,义父抱得,他连碰都碰不得?
少年烦躁地扯了扯领口。
车载香氛的味道渐渐变得复杂,混合着前排传来的淡淡药香,似乎是云执手上残存的碘伏的味道。
祝燃犹记得那只手按在自己膝盖上的触感,微凉,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让他疼得龇牙咧嘴,又忍不住一直回想。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祝燃低头,是狐朋狗友发来的消息轰炸:
【听说你把单予晟打进医院了?牛逼啊!】
【你义父没生气?】
【你的卡解冻了吧?出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