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又冷声补充:“别说是我吩咐的。”
……
不知不觉,祝燃的朗读声越来越小。酒精和胃药的双重作用让他眼皮发沉,最后歪倒在轮椅旁睡着了。
雪花无声地在玻璃穹顶上织就一层银纱。
凌晨一点,气温降至低点,寒意像潮水般漫进失去暖气的花房,祝燃在睡梦中蜷缩起来,无意识地往热源方向蹭。
他的脸颊贴上了云执的膝盖。
轮椅上的男人垂眸看了片刻,面对这样的亲昵,他那张俊美的面孔依然不见丝毫触动。
只是,当他准备离开时,解下盖在腿上的羊绒盖毯,轻轻披在少年身上。
夜色愈浓,雪花落满玻璃花房。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雪幕,祝燃猛地惊醒。
他茫然环视,天亮了,自己竟然在花房睡了一夜。而云执,早就不见了踪影。
但——
他身上盖着的……是云执的毯子?
“……操!”
他像被烫到般跳起来,把无辜的羊绒毯子狠狠甩到地上。
二楼窗前,宋行舟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到祝燃对云执的抵触态度照旧,他莫名松了口气,终于出发去公司。
宋行舟的座驾驶出庄园。
十分钟后。
走出老远的祝燃突然掉头,重新回到花房里。
他紧张地吞咽几下,四下观察了好几遍,确认无人,才弯腰捡起那条被丢弃的毯子。
羊绒还残留着混着药香的冷冽气息——是云执的味道。
鬼使神差地,他将毯子攥紧,低下头,深深地嗅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