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终于抬头,却依然油盐不进:“如果你不喜欢,就抓紧时间,早点把功课补完。”
祝燃摔门而去。
宋行舟仍端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叠托住下颌,唇角缓缓勾起。
真有意思。
那个坐在轮椅上都站不稳的云少爷,竟能把无法无天的小魔王逼到跳脚?
夜半时分,宋行舟处理完工作,轻轻推开书房与主卧相连的暗门。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轮椅上的身影镀了一层银边。云执背对着他,正抬手解开睡袍的系带。
丝绸布料滑落的瞬间,宋行舟瞳孔骤缩。
月光顺着云执的脊柱沟流泻而下,在腰窝处汇成小小的银潭。墨色长发垂落,随着动作轻轻摇曳,像深夜湖面的涟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云执冷不防回过头。睡袍堪堪挂在肘间,露出半边的肩膀。
四目相对。
这情景理应有人尴尬,有人惊慌,可在场的两位当事人却平静得反常。
“宋总。”云执慢条斯理地拢好衣襟,挑了挑半边眉梢,“偷看上瘾了?”
宋行舟喉结滚动,一个字没说,却莫名口干舌燥
他应该转身离开的,双脚却像生了根一般移不动。视线发直,凝固在对方睡袍领口间若隐若现的锁骨。
“……没。”他舔舔干涩的嘴唇,好半天才开口。
“那还不出去?”云执烦躁地赶人。
“嗯。”宋行舟反常地配合,只嗓子哑得厉害,“我去洗漱。”
冷水如银针般刺下,宋行舟仰头迎向花洒,喉结在水流中艰涩地滚动着。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又继续向下蜿蜒,流过块垒分明的胸腹。
宋行舟捋了把黑色的短发,展露的眉眼仍旧俊朗,却在水雾中,被一层罕见的迷茫所笼罩。
此时,他的身体去除了规矩的西装和领带,就好像被剥去了一层不近人情的精英皮,在冷水的冲刷下,整个人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
……身体竟也像莽撞的少年人那样,不理智的躁动久久难以平复。
他烦躁地扯过浴巾,动作间又想起方才所见——那月光下白莹莹的肌肤,墨发披散时若隐若现的脊柱沟,还有那人回眸时钩子似的眼神。
“……”
他从床头柜抽屉取来那条缎面的发带,轻轻抚摸。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任由冷水源源不断地冲刷自己,身躯微微抖动着。
许久,他盯着自己摩擦得发红的掌心,看着那条湿滑的发带,出神地幻想着那后背肌肤的触感。
宋行舟闭了闭眼,终于承认一个事实。
他竟然对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残废产生了yu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