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最终,宋行舟在轮椅前蹲下。他修长的手指搭上云执的裤脚,将宽松的家居服一点点卷起。
布料摩擦间,露出苍白的小腿,萎缩的肌肉轮廓在灯光下展露无遗。
指尖触上皮肤的瞬间,宋行舟微微一怔。
好凉。
凉,手感却又温润细腻如玉石,令人爱不释手……
“……有感觉吗?”他鬼使神差地问。
云执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重度神经损伤是什么情况,宋总完全不懂?”
说着忽然倾身向前,长发垂落,在宋行舟鼻尖似有若无地扫过:“要是那么容易恢复,我至于和你结婚?”
“结婚”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配上那副“老子倒了八辈子霉”的表情,无疑是在宣泄心中不满。
宋行舟眸色一暗,忽然扣住脚踝:“纠正一下。”
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过那凸出的踝骨,声线微哑:“……是嫁给我。”
“……”
云执的白眼直接翻上了天。
“喂,宋行舟,别忘了你自己说的——”云执赶紧推开他,“你说不会碰我。”
宋行舟低笑出声,幽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他说的“不会碰”,当然不是指这种普普通通的肢体接触。云执肯定也心知肚明,却偏要抓住这话柄任性。
是在不满他的冷淡?
这个念头让宋行舟莫名愉悦。
“嗯,放心。”他从容起身,难得配合地退开半步,“我不会碰你的一根头发丝。”
顿了顿,又原形毕露,恶劣地补充,“——求我也没用。”
云执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翻,满脸写着“你哪来的自信”。
宋行舟却笑了。那张常年戴着商业假面的俊脸罕见地松动,薄唇微扬,眼底漾开一丝真实的愉悦。
*
次日早,宋行舟照例去公司,而放寒假的祝燃因为被停了信用卡,依然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云执向管家一打听,得知他又在练琴。
“有点蹊跷啊……”
云执显然是不信,操纵轮椅,直接找去琴房。
远远地就听到悠扬的琴声传来。
“真的假的?这破孩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