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渡应声,转身吩咐守在外间的玄鹰卫立刻去请户部侍郎郑江河过来。
“裴渡!”元扶妤又唤了一声。
裴渡进门:“崔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元扶妤定定望着裴渡,上前一步,低声说:“再给各部发一道命令,把公文送入长公主府等待谢淮州批示。”
裴渡眉头一紧:“你要替大人批示公文?”
望着元扶妤沉着的黑眸,裴渡抿了抿唇,开口道:“崔姑娘……谢大人、你、我都是长公主之人,我不是信不过你,可谢大人手中这根笔,每落一字……都是关乎大昭黎庶性命和安稳的,不是你能……”
“谢大人一时半会可能醒不了。”屏风内正照看谢淮州的董大夫打断了裴渡的话,“若是谢大人连公文都不批复,那可是会大权旁落的,到时谢大人重伤之事也瞒不住。”
裴渡手心一紧。
董大夫说的他不是没有想到,只是……他跟随长公主多年,知道殿下最在意天下黎庶福祉。
崔四娘能行吗?
罢了,实在不行,到时候将兵部尚书胡大人和御史中丞陈钊年一同请过来参详政务。
胡安恒与陈钊年两人,依附谢大人甚深,若说朝中臣工有谁不希望看到谢淮州倒下,非此二人莫属。
裴渡望着元扶妤:“好,我这就去写公文……”
“我来写。”元扶妤打断裴渡的话,“你去派卫衡玉带上谢淮州私印,从吏部衙署将谢淮州官印取来。”
裴渡颔首,转身去办。
等裴渡回来时,明日早朝请郑江河替谢淮州呈上的两份奏折,元扶妤已快写好。
元扶妤坐于临窗软榻前,一手按住奏本,一手攥着白玉笔,笔锋沉稳。
裴渡走至元扶妤身后,瞧见奏本上的字,瞳仁一紧。
他侧头看向落笔平稳的元扶妤,忙拿起元扶妤已写完的那份奏折看,满目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