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熠显然没有料到周惜雪会给出这个答案。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似乎是在判断她这些话里的真情实意。
他一定是个很敏感多疑又没有安全感的人。
周惜雪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放开她。
可周惜雪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靳熠手上不断往外涌出的血液,一并染在了周惜雪白皙的手指上,她虽然不喜欢血液,更担心的是流着血的人。
顾不得他这会儿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知道受伤这种事不是开玩笑的。
因为她受过伤。
伤口不及时处理,血流过多会造成休克,往大了说,后续发生了感染和并发症,那是真的会没命。
神奇的是,这个时候的靳熠竟然没有挣扎,也没有冷言厉色。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任由周惜雪抓着他的手仔细检查。
他的身体因为失血散发凉意。
她的手掌却像是小暖炉,紧紧包裹着他。
周惜雪牵着靳熠的手腕,将他带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她早就注意到桌上的医药箱,但基于礼貌没有打开。
药箱里的东西比靳熠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可要丰富许多,碘伏、纱布、消炎药,烫伤膏……
看来,他应该经常给自己处理伤口。
可他的身上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新旧的伤?
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正如周惜雪刚才所说,她想多了解他一点。
他虽然像是带倒刺的荆棘篱笆
,但又像是鲜艳的血红色玫瑰,夺目得让人想要采摘。
“可以把你身上的外套脱一下吗?”
她好确定他身上是否还有其他伤。
靳熠不语,只是用那双蓝眸注视着周惜雪,像猛兽盯紧猎物。
他外套上的血液已经凝固,像结痂的伤疤,使得被血浸染过的布料变得硬化。
他坐着,她站着,身高差让两人的视线几乎平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