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生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威严道:“当月比试第一者,能够从本祭司这里领一颗金丹。”
“而今大单于服用的,正是金丹!你们也都看见了,大单于多年前病了一场,身体早就不如以往,可服用了胡椒等神物制成的金丹神药,强壮更胜从前!当下拉弓上马,无所不能,前几天打猎更是赢了右贤王!”
亲卫们呼吸粗重,眼神火热,前倾的身躯无一不透出对金丹的渴望,徐生见此更满意了,这般那般鼓舞了一番,很快前呼后拥,神色淡然地返回大帐。
徐生猛然变了脸,在大帐里嘀嘀咕咕,他真是服了啊,没想到冒顿居然那么能活。
七年了,整整过了七年,他时不时就给整出奇怪的玩意,佐以金丹给冒顿服下,以他长期行骗的经验来看,冒顿表面虽然强壮,内里却早已空虚,就差一个契机,便能嗝屁长眠。
这个契机却是迟迟未到。
左贤王稽粥越发年长,与父亲的分歧越发严重,他们为着匈奴往哪个方向劫掠,常常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
冒顿坚持往西,稽粥坚持向南,终究是大单于威势更胜,加上大萨满的支持,匈奴骑兵一路往西打,到如今,几乎快把西域打穿。
若说以前的冒顿,对于稽粥乃是纯粹的爱护,稽粥越有能力他就越开心,现在却完全不同了。生了一场大病以后,他变得十分惜命,尽管有金丹神药的辅助,他觉得自己仍旧神勇,可到底年龄摆在这里,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即将冉冉升起的新任狼王——他的长子,左贤王稽粥。
稽粥又时常与他争论,惹他生气,往日的爱护逐渐变成了警惕。尤其是胡椒与西域各大神种的出现,让他的身体越发康健,完全证明了大萨满的建议是对的,他就更不满了。
今年年初,一件大事让匈奴震动——左贤王麾下的贵族因为过冬粮草不够,听从左贤王的建议去汉朝边境劫掠,结果遭遇汉朝大将韩信的部队,五千人马全军覆没。
五千人马!除却消失在历史长河的白羊部与楼烦部,这几年与汉朝的小规模遭遇,最多也损失不过千余人!!
这是本部贵族第一次遭遇的重大失败,匈奴各部霎时哗然。
打不过难道不会跑吗?尽管逃回来的贵族辩解,说他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掉,他们的装备远远比不过汉朝,对方不仅有会爆炸的神器,还有连发弓弩,镀银甲胄……这都逃不过他兵败的事实。
冒顿大怒:“我早说了,汉朝早已今非昔比!他们小皇帝喜欢稀奇古怪的发明,尽管我们偷过来,除了马镫马鞍,其他的一直仿制不出。”
且大萨满说了,马镫马鞍刑克于他,能让他的寿命衰减,冒顿严令各大部落,绝对不能暗中使用。
他冲兵败的贵族怒吼:“汉人,早已不是我们想杀就杀的了!是什么让你不听我的命令,而是一意孤行?!等我们吞下消化完西域,再和汉朝开战不迟!”
左贤王稽粥脸色难看,各部族首领摇了摇头。又有徐生在一旁煽风点火,冒顿的不满达到了顶峰,一气之下把左贤王放逐到了北边,让他率部开荒去。
一直和他作对的稽粥被流放了,徐生做梦都能笑醒,他意气风发,一不小心胖了很多。
胖就胖吧,冒顿还夸他呢,说胖才好,有福气。唯有一件事他翘首以盼,不知道何时才能和他思念的陛下联系上?
陛下,徐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