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他要死了,请他去青灯寺……真的能行?”
面对宋桥的疑惑,阎罗只说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总比没有好,而且如今四国之中五境的天人,要么避世不出专注修行,要么已经参与到了四国纷争之中,如今仅剩下的且能被你请动的,我只想到这一位。”
“而且……你也不必过于担忧,先前不是与你说平山王喜欢的那个书院小子闻潮生在青灯寺么?”
“这家伙身边跟着一个女人,我不太清楚那个女人的来历,但他们两个人都不简单,当初离开齐国时,二人竟然合力杀了一名书院的五境天人,那名天人可不简单,实力还在我之上,谁能想到居然被两个四境的娃娃宰了,这件事若是真的传开,只怕举世皆惊。”
顿了顿,阎罗似乎想到了更为惊讶的事情,又是几分羡艳,又是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人明明没有丹海,按理说一辈子都是平庸无奇碌碌无为的命,与修行无缘,偏生遇到了一个在苦海县隐居的世外高人,也不知是哪里被那位高人瞧对了眼,一脚给他踢进了修行的大门里……说来也是令人艳羡,我自认为修行天赋万里挑一,然而数月之前我在苦海县中遇见闻潮生时,他还只是一个废物毛头小子,谁能想到数月之后,他竟然走了如今的地步。”
“总之,他们既然人在青灯寺,想来也是一大助力,佛子的事,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此后你我两清,没别的事,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珍重。”
阎罗起身,对着宋桥拱手,后者也急忙站了起来,向他长鞠一躬。
“待得天下平息,若是有机会,我定请先生把酒言欢。”
阎罗也没有拒绝,身形犹如清风一般消失在了船舱之中,只留下淡淡一句:
“走了。”
…
…
青灯寺,皓月悬空。
斋房中,闻潮生撩起了自己的手臂衣服,蒸了一锅热腾腾的馒头,对着一旁的老僧道:
“就是这样,这种方法蒸出来的馒头比较有劲道,而且在馒头的下方隔上一层薄薄的油纸,可以防止水汽将馒头的下方浸湿。”
他亲自操刀,将蒸馒头的技巧传给了斋房的老僧,后者听得十分认真,后来众人坐在斋房里,都啃起了这才出锅的馒头,闻潮生做出来的馒头确实好吃,一人一碗咸菜,一大蒸笼的馒头就这么被清空了。
“闻施主,最近青灯寺里可能要不太平了,老僧昨夜想了许久,你们可以先去陈国太子那里避避风头,若是未来青灯寺顺利度过了此次大劫,届时你们想回来也可以再回来。”
闻潮生二人到底不是青灯寺的人,也跟佛国没什么关系,青灯觉得二人留下来不妥,平白无故被卷入佛国的纷争,对他们而言并不公平。
闻潮生拿过了阿水吃干净的菜碟重在了自己的菜碟上,一并递给了收拾碗筷的斋房老和尚「心空」,嘴上回道:
“避避风头?”
“大师啊,我们本就是从齐国逃到陈国来避风头的,这地儿还没捂热乎,又逃?”
“这么个逃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青灯面色严肃:
“老僧知你二人身手不凡,但如今乃是佛门纷争,其中凶险涉及五境,而今老僧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二人天赋卓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未来假以时日必大放光芒,没有必要搭在青灯寺这样的弹丸之地。”
闻潮生拒道:
“我与阿水的命是法慧给的,留下来既不是因为佛门恩怨,也不是因为你,走与不走,我们自有决断。”
坐于角落之中的佛子挠了挠自己的光头,颇有些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