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我杀的,是吕先生。”
法喜道:
“不重要。”
“重要的是,当时所有陈国的梵天皆在场,所以,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胸口的那一道剑痕,所有人都知道你有杀死陈国任何一名梵天的能力。”
“所以,只要法照在寺庙里跟你待在一起,就暂时没有陈国的梵天敢对他出手。”
青灯微微低头,目光落在了自己胸口的那道剑痕上。
自从上一次剑痕触发之后,他胸口的这一道剑痕正在逐渐变淡,照着这个速度过不了几年,这道剑痕就会彻底消失,显然自从上一次触发那片世外飞雪后,这道剑痕中蕴藏的剑意已经所剩无几,谁也不确定它是否还能再次触发,是否还有上一次那样恐怖的威力。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敢硬来?”
“丑话说在前头,我身上的这一道剑痕很可能没法再触发第二次了。”
法喜笃定道:
“我当然肯定,我太了解他们了。”
“数百年来,佛门争端其实一点儿也不少,我换句话与你讲,假如他们不怕死、不够谨慎,他们又岂能活到今日?”
“这些人,包括宝觉真人,表面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却一个比一个怕死。”
“当然,此事事关重大,甚至会彻底改变佛教的权力阶层,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我们也不会将保护佛子的希望全部寄托于你一个人的身上,慈航法师已经去通知宋桥先生了,他在江湖上认识的三教九流的奇人数不胜数,届时一定能多多少少帮上忙。”
青灯听着这些想着这些,渐渐身体开始颤抖,他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恍惚,声音也变得沉重:
“所以,只要我同意,就等于佛门将要开战,对吗?”
法喜反问道: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青灯摇头:
“我从未想要佛门开战。”
法喜看着他冷笑道:
“青灯啊青灯,这就是你最愚蠢的地方,自古以来,想要别人听你的道理,首先你的拳头得比别人更大,否则别人凭什么要坐下来听你讲经?”
“那讲经台上,你可曾看见有任何佛经?”
“我可没看见,我只在那里看见了强权。”
“你不想让佛门开战,那就引颈受戮,看着传灯他们过来把佛子与法慧拿去炼了!”
面对法喜的责问,青灯陷入了沉默,他哪里不明白对方说的这些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