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瞬间响起撕心裂肺的声音。
“父皇!”
朱标上前搀扶老朱,“咱们先外边去吧,该徐家的儿孙们,给老公换衣服了!”
老朱心中一片茫然,被儿子扶着下意识的朝外走。
无限明媚的春光,正在天地之间默默的展现。
院落之外,鲜花盛开。
几只燕子,惬意的在房檐下的燕窝之中,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这不是该死人的天儿呀!”
老朱口中喃喃,忽忍不住回头,看着正被儿孙们围着,褪去衣裳的徐达。
“这不是该死人的天儿呀!”
“咋就这么突然?”
老朱又是怔怔的说了两句,然后他用力的在脑中,往死里回忆。。。。。
他想把几十年前,这几十年中,这位老伙计从少年到老年的面容都回想起来。
想想他一次回家募兵,徐达带着二十多个同乡前来。
想想第一次元军围城,他和徐达拼死冲杀。
想想他脱离郭子兴自立门户时,徐达第一个爬上滁州的城头。
想想。。。。
可是,任凭他怎么使劲的想,他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脑子中只有一片混沌,一片嘈杂。
“他咋就这么走了?”
老朱低着头,步伐蹒跚的朝外走去,忽的他又停住脚步,看向朱标。
“不对呀!”
“您老说哪不对?”
“不对不对!”老朱摇头,“他。。。他临走了,没跟咱说啥呀!他没跟咱说啥呀?他咋不跟咱交代点啥?”
“他应该说。。。。”
老朱低声道,“他跟着咱一辈子,从乡野之夫到世袭的公爵!他应该说点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