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清先醒了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意识从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浮起。
身体还残留着昨夜的酸软,腰背像被碾过似的,皮肤上似乎仍能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唇上还留着被啃咬的触感。
她微微侧头,看见罗泽凯沉睡的侧脸——
平日里开会时眉头紧锁、不怒自威的罗书记,此刻眉心舒展,呼吸均匀。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笑意,像个睡熟的孩子。
她怔住了。
这个男人,是会议上条理分明、一锤定音的决策者,是新闻里雷厉风行、为民请命的基层干部,是无数人眼中的“硬骨头”。
可此刻,他只是她枕边的人,是昨夜将她揉进骨血里的男人。
她轻轻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他眉骨的轮廓,像是怕惊醒一场易碎的梦。
就在这时,罗泽凯的眼睫动了动。
他却没有睁眼,只是将她往怀里又拢了拢,低哑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醒了?”
“嗯。”她轻声应,脸颊又红了。
他这才睁开眼,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抬手替她理了理散落的发丝:“还发烧吗?”
“不烧了。”她摇头,
罗泽凯笑了,那笑容很浅:“你应该感谢我给你打了一‘针’。”
她心头一颤,擂了他一拳:“去你的。”
罗泽凯坏坏一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起身穿衣服。
“你要走?”她问,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嗯。”他一边系扣子一边回头看她,“文化节才开幕,有些事还没有进入正轨,我得去盯着。”
李婉清微微坐起身,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肌肤和点点红痕。
她看着罗泽凯,眼中满是不舍:“那你晚上还过来吗?”
罗泽凯俯身在李婉清额前轻轻一吻。
“等我忙完这阵,”他低声道,“补你一个正经的约会。”
李婉清望着他,眼波流转,嘴角微扬:“我可记着呢——别想赖账。”
他笑了笑,转身拉开门。
清晨的寒气扑面而来,与屋内的暖意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两个世界。
罗泽凯走出小区大门,皮鞋踩在薄雪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上了车,他呼出一口白气,抬手看了眼腕表——七点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