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黛瓦的背景上,一朵盛开的芙蓉花迎着朝阳,熠熠生辉。
“罗书记,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文化站站长小陈抹了把汗,迎上来,“所有节目都已确认,非遗传承人也都到了。”
罗泽凯点点头,目光扫过现场,忽然问:“那个老石匠陈伯,来了吗?他答应要现场演示‘石上绣花’的。”
“来了来了!”小陈咧嘴一笑,“四点半就到了,现在正在后台磨刻刀呢。”
“他说,这是他这辈子头一回在镇上正式文化节上露脸,‘不能给祖宗丢脸,也不能让手艺蒙尘’。”
罗泽凯嘴角微微一扬,心里踏实了些。
他知道,这个文化节,不只是为了拉投资、搞招商。
更是为了把那些快要被人忘掉的老根儿,重新挖出来,晒晒太阳。
芙蓉镇有三百年的石雕史,有传了七代的皮影戏班,有几乎失传的“月光饼”手作技艺——
这些,才是真正的“根”。
他正要走进后台,手机响了。
是刘思淼打来的。
“罗书记,”刘思琪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市文化局李婉清主任那边……出了一点状况。”
罗泽凯正要迈上戏台台阶的脚步顿住了,眉头微蹙:“说清楚,什么状况?”
刘思琪急促的说:“她刚给我发了条信息,说昨晚回家后突然高烧,今早体温三十九度二,已经去了医院。”
“医生建议她静养三天,但她坚持让副手来跟进工作,还特别强调——”
“‘沉浸式体验区’的布展方案,必须今天敲定,否则会影响整体进度。”
罗泽凯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老石匠陈伯身上。
陈伯正低头打磨刻刀,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那块青石。
“发烧了还惦记着工作?”罗泽凯轻声说,语气里有责备,却更多是动容。
自从上次在小旅店那一晚之后,他再也没见过李婉清。
可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在心里。
“是啊,”刘思琪叹道,“她副手刚才来了,能力也不错,但对‘沉浸式体验区’的细节理解不够深。”
“好几个点卡住了,村民那边已经开始抱怨了。”
罗泽凯深吸一口气,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灌入肺腑。
“你马上通知所有涉及‘沉浸式体验区’的非遗传承人、协调人员,十点整在老戏台后台集合。我亲自来对接。”
““可是……你不是还要主持民兵训练动员会??”
“改期。”罗泽凯语气斩钉截铁,像块铁板砸在地上,“文化节是全镇的大事,一个环节断了,整个链条都会崩。李婉清病了,她的责任我来扛。”
电话挂断,他转身走向路边那辆沾满泥点的工具车,拉开后备箱,翻出一床皱巴巴的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