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指挥几个相熟的村民去拉横幅、劝人散开。
村民们面面相觑,情绪从愤怒转为迟疑。
有人开始熄火,有人收起横幅。
薛岳站在台上,嘴角微扬,心中得意。
好一出‘为民请命’!
既压了罗泽凯,又收了民心。
完美!
他知道身后的大楼里,无数个领导的目光在看着他。
……
再说刘广发那边,车行半路,有几个“大明白”就开始商量了。
“那个姓薛的什么意思?是给我们动迁补偿,还是拆迁补偿呢?”张二狗叼着烟,眯着眼琢磨,“他只说‘依法依规’,可没说按什么‘规’。”
“对啊,”李老汉一拍大腿,“咱们拆的是违建,他要是按‘材料损失’补,一平米给两百,那咱们不是亏死?”
“我听说,正规拆迁,一平米能补八百到一千二!”王婶子声音尖利,“咱们要是签了字,以后可就再没机会了!”
车里顿时炸了锅。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
“咱们还没拿到钱,说啥都得有个准信!”
张二狗吼道:“赶紧拦住刘广发的车,让他给我们一个确切说法。”
农用车加足马力,追上了刘广发的破面包车。
刘广发靠边停车,一头雾水的问:“你们拦我车干什么?”
张二狗一把拉开车门:“你下来!”
刘广发被拽下车,寒风“呼”地灌进来,冻得他直哆嗦,赶紧从后座捞出件旧棉袄披上。
寒风中,十几双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打在刘广发脸上。
“刘叔,”张二狗把烟头狠狠掐灭,扔在雪地里,“你得给我们个准话。薛书记说的‘依法依规’,到底是个啥规?是按正规拆迁补,还是按‘材料损失’打发叫花子?”
刘广发被问得一愣,嘴唇哆嗦着:“这……这我哪知道啊?薛书记没细说……”
“你不知道?”李老汉声音陡然拔高,“那你刚才在市政府门口,咋就敢替我们做主,让我们回去等?你拿我们的血汗钱当儿戏?”
“就是!”王婶子抹着眼泪,“我家二十万全砸进去了,你说等就等?等来个两百块一平,我拿头去撞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