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勒在旁边拿着本使馆的藏书翻阅着,并不催促江灼灼干点?什么。
有江灼灼在,这趟旅途本来就不可能动?用暴力。
死?亡峡谷的赌局已经有梅因派来的人与这边协商处理过了,江灼灼哪怕纯粹只过来玩耍也不要紧。
……
江灼灼一点?都不着急,有的人却急了。
“你说她根本没提出要去城堡跟那位见面?”
坐在上首的男人面色有些凝重。
他正是二皇女的最后一任皇夫,本来他确实比二皇女年?轻许多,但是这些年?经过权力与岁月的侵蚀,他早已不是最开始的模样。
最开始他确实想通过报复二皇女为爱人复仇,但是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忘却那所?谓的爱人的模样。
他之所?以还时不时在二皇女面前表现出憎恨与痛苦,无非是想让二皇女始终保持着对他的愧疚,继续像过去那样用权势和地位来弥补他。
现在这种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他不希望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为此,他不断地通过各种方式、通过不同人的嘴告诉二皇女,她已经衰老了,脸上满是丑陋的皱纹,女皇陛下从来都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的平庸与愚笨。
同时还刻意模仿她第一任丈夫的衣着打扮与言行?举止,每次见面都展露他依然年?轻的脸庞与脸庞——并且还适时地带上几分忧伤。
一切都是为了让她意识到是她禁锢了一个本应自?由的灵魂。
这个策略明显是非常成功的,二皇女不愿意再离开城堡,不愿意再治理自?己的领地。
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自?己拥有的一切。
本来他们都已经商量好?对策,尽可能地拒绝江灼灼面见二皇女的要求,但是……江灼灼她根本没提!
江灼灼不提这一茬,他们总不能唐突地派人过去说“你二皇姐不想见你”吧?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有问题吗?
二皇女的伴侣见其他人都拿不出什么好?主意,只能说:“再看看,她总不能自?己在这边玩上十天半个月吧?”
……
事实证明,江灼灼是真的能自?己玩十天半个月。
这种地形复杂的内陆行?省藏着不少?好?吃的食材!
江灼灼看见这个想引种回去,看见那个也想引种回去。她的任务是薅走足够多的种子?带回去给?莫吉,能不能种活是莫吉需要考虑的事!
几天农贸集市逛下来,江灼灼兴致盎然地写完了一本新?手账,一点?都不觉得?腻。
果然,以前只能中途下船溜达一圈还是太?仓促了,想了解一个陌生行?省就该深入逛逛各类集市!
霍维勒寸步不离地陪着江灼灼到处收集新?鲜食材,全程什么别的事都没有做。
只有使团里那些很不起眼的“随从”们平时分散在城中,兢兢业业地收集着各类情报。
经过这几天的博弈,本应时常与二皇女交流的副官终于?争取到了面见二皇女的机会。
二皇女正坐在窗边绘制着外面的天空,无论晚霞多么灿烂美好?,在她的画笔之下永远是黑漆漆的。
听到自?家副官的声音,她看了眼自?己手背皱巴巴的皮肤,有点?不愿意转过身去面对副官那年?轻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