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枪声掩盖的、类似气钉枪的声音响起。
陈永年举着匕首的手猛地一僵,瞳孔瞬间放大。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向自己心脏位置。
军大衣上,一个微不可察的小孔正在迅速被暗红色的液体洇湿!没有剧烈的疼痛,只有一种冰冷的麻木感迅速蔓延全身。
“嗬……嗬……”
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只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
力气像被瞬间抽干。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身体软软地向前扑倒,一头栽进了面前那堆散发着浓烈腥臭、满是腐烂鱼虾内脏和冰碴的废弃鱼筐里。
“停火!停火!”
谢晓锋敏锐地察觉到目标人物的异常,大吼着压制己方火力。这时,陈永年那两个保镖也有一个倒在血泊中,另一个不见踪影。
枪声骤停。
库房里只剩下硝烟味和浓得化不开的鱼腥腐臭。
“陈永年!”
陈少康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掀开挡路的破渔网。
强光手电照过去。
只见陈永年半个身子栽在腥臭扑鼻的烂鱼堆里,脸朝下,一动不动。心脏位置,那个小小的弹孔周围,血迹正在迅速扩大,颜色暗得发黑。
谢晓锋也冲了过来。
他只看了一眼陈永年那僵硬的姿势和暗红的血迹,脸色就变了。他不顾恶臭蹲下身子,迅速检查了一下陈永年的颈动脉和瞳孔。
“死了。”
谢晓锋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他扭头凝视着陈少康:“刚死,伤口……不是我们的子弹。口径很小,像是特制的微声弹或者毒针,见血封喉。”
“死了?!”
陈少康如遭雷击,脑子嗡嗡的。
他猛地抬头,像一头暴怒的狮子,用手电光疯狂扫射库房黑暗的角落和顶棚的钢梁:“谁?!谁开的枪!出来!”
他带来的刑警也紧张地四处张望,枪口乱指。
“别找了!”
谢晓锋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嘲弄:“人早跑了,或者根本就没进来!专业的灭口,远程遥控,打完就走,干净利落。陈处,这就是你要的‘活口’?现在真成‘海鲜罐头’了,还是臭的!”
“……!!!”
陈少康的脸色惨白如纸,看着烂鱼堆里陈永年那扭曲僵硬的尸体,闻着那令人作呕的腥臭。
再听着谢晓锋毫不留情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