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走了。
林嘉点点头,温柔地道:“回去吧。”
凌昭看了她好几眼,终于肯放开了门框,毅然转身走了。
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
林嘉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凌熙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和这样的人相爱过,相知过,相约长相守。林嘉觉得,她在金陵实在没有遗憾了。
但她也必须得走。
她虽不懂官场,却知道足以可家族对抗的筹谋,付出的必然是相应巨大的利益。
他爱她爱得赤城,甘愿付出。
她却不能让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有些人,曾经遇到过就可以。
有些爱,曾经拥有过就该知足。
她从懂事起,口中的每一餐饭、身上的每一件衣都来自凌家。从来无以为报。
如今她在这宅子里,一针一线都不属于自己,依然是身无长物的状态,拿什么回报凌熙臣?
唯有从他的世界里安静退出,让他的人生回归正途。
她一直对一些微妙的东西直觉敏锐。昨日里突然发问,番子当时的神情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她的身世不会是“公主之女”那么简单。
不管怎样,她都得亲自去看看。
京城既有亲人,便成了她的退路。否则,她现在真的还不知道该如何才能从凌昭的世界里退出来。
翌日,小宁儿看到林嘉像是在打络子,她问:“姑娘今日不做点心吗?”
林嘉“嗯”了一声,道:“不做了。”
她专心地弄着手中丝线,待弄完,张开手掌翻过去。丝绳垂悬在手指上,
原来,她给凌昭的玉锁片结了丝绳。
“小宁儿。”
她唤小宁儿过来,“帮我戴上。”
小宁儿便过来帮她将玉锁片戴在了颈间。
她道:“系牢一些,死结也没关系。”
又过了一日,到了她和番子约定的日子。
她写了一封信交给马姑姑:“劳烦姑姑帮我跑一趟,把这封信交给他。”
马姑姑太闷,乐于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