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屿面无表情,长腿一伸,直接把人踹了下去。
何墨连人带行李一起踉跄滚向入口,过闸机前,他没有回头,只高高举起自己的登机牌晃了晃。阳光刺目,照在他干练利落的背影上,衬衫白得反光,仿佛一切都开始变得灿烂起来。
霍霆和庄宁屿靠在车上,一直目送何墨的背影被人海淹没。时间还早,霍霆坐回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胃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庄宁屿摇头:“不用,早就好了……喝你那茶喝的。”
霍霆不疑有他:“是绿茶太寒了吗?”
庄宁屿淡定回答:“有可能吧。”
并且在回家后,也同样告知了易恪,还主动给自己泡了杯热乎乎的红枣水,坐在沙发上现场表演养生。
结果易恪没上当:“手机给我。”
庄宁屿:“不给。”
易恪居高临下地伸出手。
庄宁屿叹气:“你不信任我,我觉得一段健康长久的关系需要充分尊重对方的自主——”
易恪直接拎着人按趴在沙发上,从他的裤兜里掏出手机解锁。信任会不会被因此摧毁暂且不说,但账单是一定要先检查的,看着电子钱包里的一笔三块六毛,以及间隔一个小时后的又一笔一块八毛的便利店支出,易恪:“呵。”
果不其然。
一根老冰棍一块八,这两次分别买了什么,真的好难猜啊!
偷吃三根老冰棍再度被抓包,庄宁屿的晚餐从白汁海鳌虾变成了清汤葱花面,虽然他试图申辩自己买的是枸杞口味,但易恪并不接纳,枸杞口味怎么了,枸杞口味难道我就会夸你养生了吗?
老冰棍,小易同志的一生之敌。晚上睡觉时,他把人搂在怀里,微烫的掌心按在那片薄薄的肚子上,正准备说点什么,庄宁屿已经捧住他的脸,仰头吻住了接下来的教育。柔软的唇齿间泛着淡淡茶香,新换的牙膏,是部里同事出去蜜月游带回来的小礼物。易恪亲了他一会儿,就把人重新搂好,开始自顾自地出神。庄宁屿虽然刚才确实想让他闭嘴,但眼下对方真的不说话了,又有点不适应,于是在怀里蹭了蹭,小声问:“在想什么?”
易恪不假思索地回答:“在想我们将来度蜜月的地方好像没有纪念品能买,这不行,老婆明天你先挑几个喜欢的设计师,我来看一下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庄宁屿微微一惊,但并不是惊什么地方竟然会连纪念品都没得买,而是惊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蜜月纪念品环节,难道婚礼已经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准备好了吗?不过还没等他整理好要从何问起,易恪已经先一步掀开被子下了床,踩着蘑菇拖鞋狂奔进书房,熟练打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双击“婚礼筹备总流程(第十三版)”,页码输入118,再把纪念品一事郑重加入“亟待解决”栏目,这才安心保存退出。
很好,又解决一个问题。
卧室里的庄宁屿莫名其妙地问:“你去干嘛了?”
易恪扑过来搂住他,光是打开那个文件夹,他就觉得有一种被幸福泡满的感觉,而现在,看着灯光下乖乖坐着等自己的老婆,心里那点美滋滋的甜更是无限膨胀,于是不由分说,按着人就亲。
庄宁屿:“你先——”
易恪解开他的衣扣:“不等。”
黄香蕉睡衣被扔在地上,在一片激烈的吮吻中,庄宁屿双手习惯性抓着床单,脖颈靠在凌乱的枕被间,向后仰出一道姣好的弧度。
易恪却停下了动作,把他依旧缠着纱布的手拽起来,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流血,才下床蹲在一旁的抽屉里翻找,接着又从衣柜里抽出一根领带,坐回床边一圈一圈缠在他的腕间,然后,“磕哒”。
右手被银色手铐拷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