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姥爷把大外孙的所有成长轨迹都保存得很好,包括上学时候的奖状和奖杯,甚至连大小考试的卷子都在,易恪看着齐刷刷的一片红色A+,感慨,真不愧是我的老婆,连考试都要和我考一样的情侣分,他果然好爱我!
亲一个亲一个!
庄宁屿正在弯腰放衣服,冷不丁背上就压了个庞然大人,易恪实在是很有一点分量,又没注意收着劲,于是这一下直接撞得庄宁屿向前踉跄两步,一头栽进了一米多高的搬家箱里,而易恪也跟着他往前一趴!
牛皮纸箱承受了本不该由它承受的成年男人乘以二,光荣从中间裂开,庄宁屿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各种小摆件“咣当当”滚了一地,易恪倒吸一口冷气,火速站起来,看着满地狼藉,一秒认错:“老婆对不起我不捣乱了……我帮你粘箱子……等一下你要干什么……这是什么你家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庄宁屿扑上前,把他的双手三下五除二铐在木质床头栏杆上:“银蛇枷锁,上次去欧洲交流时带回来的,专门针对凶猛型怪物。”
易恪乐了:“你不会以为我没法挣脱吧?”
庄宁屿站起来:“床是我爸手工做的。”
易恪一秒重新举高双手:“好的老婆,你尽管放心,我肯定不让你珍贵的木头小床受伤!”
庄宁屿解决了这个不稳定因素,这才回去继续把破掉的箱子粘好,弯腰捡东西时,宽松的领口下会隐约露出一点还没消退的红痕,印在雪白皮肤上,显得尤为暧昧,本身也暧昧。易恪回味了一下自己留下这些痕迹的作案全过程,以及那些被衣服掩盖住的,更多的指印和淤肿,然后就毫不意外地起了一点……起了不止一点反应。
“老婆。”
下一刻,庄宁屿就被压到了床上,木质床头确实没有受伤,受伤的是手铐,从中间彻底断成了两截。易恪年轻气盛,身下滚烫的硬物哪怕隔着裤子,也顶得庄宁屿耳根发烫,他躲过背后的亲吻,撑着床想起来:“发什么疯,你昨晚才刚刚……”
易恪依旧压制着他,不过倒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那漂亮的后脖颈上啄吻,就这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还真就欲|火消退,放开怀里的人,转而跑到旁边折起了纸箱子,手腕上继续戴着半截破手铐,好似一个勤劳的越狱家政员,留下庄宁屿独自坐在床上,思考眼前这人到底是欲求不满导致的行为癫狂还是冲撞了什么脏东西,自己接下来是应该买新睡衣还是柚子叶。
易恪举起一件婴儿服,发出由衷赞赏:“老婆你小时候居然真的这么小。”
庄宁屿:算了还是先送他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吧。
下午五点多,两人冲了个澡,又换了身干净衣服。当说不说,体力劳动真的是消化利器,中午的大肘子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庄宁屿还真的有点饿,因此越发对晚上的米其林充满期待。易恪开车带他穿过城市,餐厅环境确实不错,很对得起价格,至于味道,庄宁屿只吃了一口,就觉得老板追不到易悦是对的。
饭可以难吃,但难吃到每一道菜感觉都受到了锅铲之神的诅咒,属实也算是天赋异禀。吃到一半,庄宁屿嚼着嘴里兼顾牛肉柴劲和鱼子酱腥气的神奇物种,终于忍不住提议:“我们还是走吧,回家我给你炸洋葱圈和鸡块吃。”
易恪其实也觉得这破东西简直匪夷所思,现如今餐厅的下限真是深不可测,真是什么异食癖都敢追我姐了,我必不可能答应这段关系,但他还是没有走,坚定握住老婆的手,深情款款地说:“我还给你点了一首很浪漫的钢琴曲。”
“可以提前弹吗?”
“不可以,钢琴家八点才上班。”
钢琴曲价值1888块,钱也不能退,庄宁屿只好坐回原位,饿着肚子接受艺术熏陶,好不容易等到整顿饭的流程走完,易恪还在买单,他已经提前用手机排好了隔壁毛肚火锅店的号。
易恪:“老婆我们车上还有中午打包的菜!”
庄宁屿摆摆手:“打包的菜明天再吃。”
易恪捂住肚子:“但是我胃有点不舒服。”
要是放在平时,庄宁屿可能会发现他的异常表演,但放在现在,因为这家店实在太难吃了,难吃到别说是把食客吃到胃疼,就算吃到中毒感觉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庄宁屿并没有对易恪的“胃疼”产生一丁点质疑,让服务生送来一杯热水,就开车带人回了家。
观兴大厦的电梯广告在今晨已经换成了非常浪漫的莎翁情诗,下午的时候,音乐也从《致爱丽丝》换成了《ATimeforUs》,两人第二次见面时的BGM,但庄宁屿一直在帮易恪揉肚子,所以压根没注意。直到抵达顶楼,推开房门后,看着满房间的红色玫瑰花,他才后知后觉把今天的所有事串联起来——
“没想到你居然对谈论第一次见到我时的场景抱有这么高的重视程度,放心,等这次任务完成后,我一定会在家里铺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美丽芬芳的厄瓜多尔红玫瑰,再准备好你最爱的粉红香槟,我们到时候可以坐在浪漫的花海里,穿上情侣睡衣,一边喝酒一边回忆。”
易恪言出必行,说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别的珍贵花材,它们沿着二楼围栏和楼梯像瀑布一般倾泻流下,在水晶灯的照射下异常壮观。专业的花艺师把这片花海打造的典雅无比,客厅最中间则是铺着柔软舒适的羊绒毯子和靠垫,供一对有情人依偎起来甜蜜聊天。